鬼修道:“走吧,找到出路再来详问。”
女子哀求道:“求求你们多陪我说一会儿话,我已经几年没见过人了。”
鬼阙质问道:“几年里你待在这个地方如何存活?”
女子低下头,楚楚可怜的样子,猛然抬起头向鬼阙扑去,大笑道:“那道士每年会给我们送来活人,我们饿不着。”
鬼阙情急之间挥手砍去了女子的一双手,血ye喷溅,却不是鲜红色而是暗红色。女子收回手,呜呜哭道:“好疼,好疼。”
鬼阙后退几步,道:“你可知陵县县令在何处。”
女子道:“在的,县令就在这里。”说着,女子又扑上来要咬鬼阙,鬼阙这次直接砍去了她的头颅,女子倒下不动了。
这些活人要比蛊尸好对付,只是这些人毕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对付起来极为不忍。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也想生活在地面上,他们也渴望阳光。
鬼修别过头,不再看那个女子。对付蛊尸可以,毕竟那些已经死了,可若要让他来对付这些无辜的人,他下不去手。齐琼亦是,他可以杀敌,可以直砍蛊尸,可是这些是无辜的百姓,他如何下得去手。
周围的棺材开始发出声响,了尘道:“不好,他们要破棺而出了。”
鬼修揪住他的衣襟,怒道:“让他们停下!”
了尘呐呐道:“鬼修,我怎么有办法……”
“放屁!”鬼修从来温文尔雅,此时是真的动怒,“你要我一一列举出来理由吗?你就是那个引我们进来的人。”
齐琼惊讶,他以为了尘是真的觉得抱歉才跟来的……
鬼修继续道:“好,你不承认我便一一告诉你。一,我们进来时你走在最后。”
了尘讽刺道:“那又如何?”
鬼修道:“那小厮说他几日前来暗道还是通向外面,而我们一来就改道了,我们进来后又恢复了,你也说暗道是从外面控制的。你走在最后完全可以控制暗道的通向。二,你回去探路,若有石壁阻拦你来去一刻便够了,可是你去了两刻,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了尘这时才有些惊慌,道:“我听外面的人在说什么。这些又能说明什么?”
“好,就算这些没有什么,可是后来孙缪死前你还在最后,孙缪死后顾思就成了最后,道路那么窄小,你怎么过来的?”
了尘答不上了,鬼修继续道:“四,你画阵法图时明明熟练得很,可是一个人若是清楚的记得一个阵法,他就不可能忘记这个阵法的用途。”
鬼阙把无双抵在他的脖颈上,威胁道:“让他们停下。”
了尘却一掌推出,鬼阙避开时了尘也迅速离开原地,鬼修不防被他逃脱,了尘迅速拍了一下石壁,一块石板移开,露出里面的一条小道。了尘进去石板瞬间关上了。鬼修拍打了尘刚刚拍的地方,一点反应也没有。
齐琼拍拍他的肩,惧道:“他们……出来了。”
鬼修回头一看,那些棺材里的男女老少都出来了,都是没有眼珠,血丝爬上眼球。他们嘿嘿笑道:“今年的食物来了。”“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可是怎么才三个人?”“嘿嘿,老规矩,先到先得。”“……”
那些男女老少扑过来,可是他们都是大活人,散发着热气,有着呼吸,鬼修与齐琼不肯打死他们,只是打伤,让他们行动缓慢。鬼阙斩杀一人,脸上都是暗红色的血迹。鬼阙道:“他们都不是原来的人了。现在他们眼里只有食物,你们想想,一年才吃一次食物还算是人吗?”
“怎么不算?”一个中年男人回答了她,然后打开自己的棺材。鬼阙一愣,停顿下来。
在打斗间,鬼修的斗笠掉落,露出清秀至极的脸,他大骇,忙过去捡起,可是有一个“人”要趁机下手,齐琼忙过去抵挡。于是鬼修捡起斗笠抬头时,一眼便看到齐琼怔楞的脸,知道此时再戴斗笠也无用了,便回视于他。
半晌,齐琼才愣愣道:“弢君,是你……”你可知道,在我失去娘亲至悲之时,你也离开了我。我打算快点结束战争回来接你时,又听闻你死去。你可知道,我有多难过?夜里刮骨有多痛?我抱着一个白衣翩翩的人,可是我知道他不是你,我还是会拼命告诉自己,那就是你,那就是你,只是你遇到大火,有些迟钝。只是你我相遇之时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与我相认?
弢君举起剑,一剑打向他的肩上方,正好打在他身后一个“人”的头颅。
弢君低声道:“反应过来了吗?现在不是怔楞的时候。”声音低哑,像是鬼魅。
齐琼点点头,转身去斗那些“人”。先把这里解决好,再细细询问吧。
齐琼偏头一看,忽然看到鬼阙被一“人”咬住了手臂,齐琼忙过去推开那“人”,关切道:“阙朱,你没事吧?”鬼修是弢君,鬼阙自然就是阙朱,只是再叫出阙朱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阙朱小时所在的县便是陵县,这些人是她的老乡……刚刚她询问县令的事,那县令是她的亲人吗?恐怕是了,几年前陵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