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天明。
景初令他偷走的鬼令乃是号令陆琮手上兵马所用,此事一出,想必对于局势会是极大的变数,可陆琮如今性命握于他人之手,自己只能出此下策,以求转圜之机。
令牌多年来一直收在书桌下的暗格之中,景修将此物取出,又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仿制的赝品收入匣中。
深夜时分,分为静谧,甚至只能听见自己不安的呼吸声。景修深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之感。屋外更漏声响,已是到了和景初约定好的时刻,景修回过身去看向内室中安睡的男人,终是转身而去。
(二十二章)半章
翠竹一般的色泽,在月色掩映下显得愈发动人,犹如流光攒动。
青年跪伏在地面上,耸动着腰tun,身上的碧绿衣衫半遮半掩,令人平白生出一股难耐的欲`火。
男人端坐在高位之上,这般美景在前,仍旧神色如常。他抬手抚了抚额角,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暗哑,“景昭,你这模样真是……和ji馆里的小倌别无二致。”他低低笑了几声,只见被唤作景昭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又不知自己是该继续还是该停下,只得僵硬的扭动着身体。
“想你当年也是曾在景初手底下能对上招的,现今只能天天在这摇尾乞怜般的任人作弄,你……可有怨愤?”男人话语轻轻,其中深意却是令人心惊。他抬手将景昭招至脚下,手指慢慢滑进了衣料之中。
指尖冰冷刺骨,毫不留情的刺入到股缝之中,引得景昭按捺不住低低痛哼出声。
待到景昭从痛楚中缓过神来,微微仰起头,目光恍惚失焦了好一会儿,才终是落在大殿角落的一处暗窗之上,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个说不出意味的浅笑。嘴巴慢慢张合,无声的唤了一声,“师哥……”
暗窗之处看上去并无任何不妥,也不似有人在此藏身。却不料有一人衣袍如墨,身影肃立,从那处缓步走出,手上竟捧着个方方正正的玉匣。
淡淡的血腥气慢慢萦绕开来,几滴黯淡的血痕烙在男人的苍白肌肤之上,带着股病态的妖冶。
他低眉垂目,面上无悲无喜,嗓音更是异常平静,“师父,陆琮手下的人马已是收编入我方之手。不听命者均已就地诛杀。”言毕将那手中之物微微向前一送,“这是那守军统领之首级,还请您过目。”
高高在上的鬼殿之主露出个冷笑,他挑了挑冷戾的眉峰,低叹道,“景初,你总是这般……坏我兴致。”
“景初不敢,可是公事为重,还盼师父您体谅。”他撂下一句场面话,便立在那处不再动弹。
衣不蔽体的景昭蜷在地上,忽而鬼主的两根手指轻飘飘的落在他的肩胛骨上,慢慢一按,便听得轻轻脆脆的一声响。
“滚下去。”
景昭也不敢呼痛,咬着牙应了声是,便忙连滚带跌的出了内殿。
“景昭今夜是伺候不得了,你可伺候得了?”鬼主冷冰冰的落下句话,言毕便看向立在不远处的人。
景初闻言也不生怯,抬眼看向男人,他眼眸极亮极黑,好似那水墨画般的黑白分明。
因着他生有异邦血统,连带着语调也有着说不出的奇异,每字每句都犹如晚雨滴窗,异常诱人,“师父的话,景初怎敢不从。”
言毕便将那一直抱着的玉匣置在地面上,裹挟着淡淡的血腥气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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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灯如豆,乍长更漏天如水。
平日里极是沉稳自持的暗卫身形匆匆,也顾不得暴露在有心人眼中的危险,几个腾跃后便隐入了陆琮所居的无妄阁中。
暗卫脚步极轻,他步入寝居,打眼望去便见景修靠坐在陆琮床榻边,已是睡下。陆琮更是早早便歇息下来。
为了以防万一,暗卫手法极快的点了景修的xue道,确保人暂时不会再醒来,这才出声叫醒了陆琮。
被从睡梦中叫醒的陆琮显然神色极是不悦,本以为是景修唤他,抬首一看这才醒过神来。这是他派去值守在兵马中的暗卫,若非有要事,定不会深夜惊扰。陆琮神色一凛,忙问道,“出了何事!”
那暗卫衣袍染血,鬓发散乱,显是刚从一场恶斗中脱身。“回主子的话,有人手持盘龙令前来,要收编我们手中的人马,守军的统领方问询了几句,便被来人一刀斩下首级……”
“盘龙令?”陆琮顿时心头一惊,忙到书桌下的暗格一翻,只见那块令牌早已不见影踪,却而代之的竟是一块冒牌货。
他将那赝品掷在地上,脑中思虑万千。饶是他再不愿相信,能办得到在他眼皮子下将令牌偷走的也就只有一人而已!
陆琮脱力般的靠坐在高椅之上,抬手吩咐眼前的暗卫,“去把里面的人带出来,我有话要问。”
暗卫领命而去,三俩下解了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