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景修说道,“你不要再动旁的心思,快将小王爷放了,他身子不好禁不起折腾,你这般拘着他怕是会发病。”
景修的神色掩盖在易容之后,窥不得分毫,只能从那微微颤抖着的双手知晓他的紧张和不安,他将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了些,“只要解药送到,景修自会放了小王爷。”
两人僵持不下,一时间便是静默无言。顾聿身有喘疾,情绪稍有不稳便会发病,他被景修牢牢制住,因着身无半点武艺,只得任人施为,渐渐便有些难耐,喘息声愈发粗重起来。
被遣去鬼殿的侍从不多时便折返而回,然并非带着蛊王的解药,而是请来了鬼殿之中的两位执符大人。
来人对景修而言并不陌生,正是上次那对提他回鬼殿受罚的双生子!
“景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挟持小王爷,可是活腻味了!”,执符厉声喝道,话音刚起便双双围攻而上,剑势如虹,直逼景修眼前。
两位执符均是内力深厚之人,再加上默契非凡,景修并不是二人对手。
他一手要制住顾聿,单手迎敌更是力不从心,没多久便显出败相。
长剑猛地擦过景修的小臂,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他不由得闷哼一声,侧身避过再度袭来的剑锋,稍有不慎便陷入了退无可退的绝境!他的兵器过于短小,并不适合同人对战,只留下狼狈躲避的余地。情急之下,景修只得捞过顾聿腰间系着的那把宝剑,将人向后一推,正面迎战而出!
剑出鞘,冷光冽。景修腾身而起,堪堪避过众人的刀剑,提剑直直刺向立在一旁的陆珩。
刀剑入rou,鲜血四溅,却并未刺中陆珩分毫!
顾聿竟是以身挡住了剑势,剑锋穿胸而过,暗红的血沫不断地自他口中涌出。
“阿聿!”陆珩搂住顾聿下滑的身体,再抬头时已是满眼暴戾,“把人给我送到鬼殿,无论如何也要拷问出解药是什么!”
(二十七章)
殿宇深深,烛火晦暗。
穿过层层阶梯,再绕过数个回廊,便到了鬼殿之中最令人不敢提及的存在。
景初仍是旧日里那幅装束,手里提着一盏小羊角灯,光线朦朦胧胧,隐隐照出他的小半张侧脸。
地牢门前值守着数名侍卫,见他前来均是恭顺行礼,赶忙放行,自是一路畅通无阻。
这座暗牢乃是关押鬼殿之中或弃而无用或是犯有大错的家奴所用,唯有进者,罕见出者。景修犯下这般罪行,自那日被两位执符押解而回便一直被囚禁其中,想必如今定是处境凄惨,苦不堪言。
景初步伐缓缓,方行至一处拐角,便闻及一缕诱香摇渺,这味道他自是再熟悉不过,乃是家奴体中自幼种下的苗蛊的香引。只需点燃一柱,便可令那苗蛊翻腾不息,难以抑制!
几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呻yin传进他的耳中,那男人似是痛到极点,却无处纾解,声音已是沙哑不堪,怕是已经熬了极长时间,却一直不被放过分毫。
“你倒是出息得很!能在这香引之下熬上三日!”鬼主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些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我以往倒是小瞧了你……”
“景初,你也进来。看看你这师弟的模样!”鬼主微微侧身,向着景初所在的方位开了口。
景初依命而从,甫一转过,便见那间牢房之中自顶棚垂下数根儿臂粗细的铁链,悬空挂着个上未封顶的狭小铁笼。
笼中之人正是景修!他面色惨白如纸,身上单薄的亵衣已满是淋漓冷汗,人脱力一般蜷缩在刑笼之中。
鬼主的手指搭在了景修的脖颈之上,极是温柔的轻抚着那片裸露在外的肌肤,他发出一声呢喃轻叹,手上猛地一使力,稍稍下滑便拽住景修的衣领向外扯去!
他的动作粗暴至极,景修的腰腹立时狠狠的撞在笼子凹凸不平的棱角之上,留下了数道刺目的血口!
“从前训教之时,我只觉得你最是个软顺听管教的,倒是如今才看出,你怀着这些龌龊念想!”
“你倒是说说看!鬼殿之中何时允过你们这些下贱奴才动上半点亵渎主子的心思!”
言语非刀剑,却字字诛心!
景修大半身子悬在外面,坚硬的铁石摩擦在他破溃的伤口之上,剧烈的痛楚自腰腹蔓延扩散,内里的脏器因着苗蛊的发作更是犹如烈火灼烧。
可这些……都抵不上心间的苦楚,带着酸涩的回忆,迫得他眼角洇shi,惶惶然落下泪来。
鬼主见景修神色凄惶不安、心神难定,便话锋一转,吩咐景初道,“初儿,同你师弟说说他心心念念的主子现在如何了。”
“大公子赴宴那日,旧疾复发不慎落入水中,虽有城中医师伺候,却是并不太好……”
“蛊王毒性极强却发病隐秘,陆琮又是沉疴病体,怕是过几日病死了众人也会说是旧疾的缘故,无人能想到这上面来,景修你这番忠心救主的事情怕是不能令他知晓了。”鬼主强硬的抬起景修的脸容,冷声言毕。
“若是你将小王爷身上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