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检查,只能根据在网上查到的孕期资料来判断胎儿的状态。它已经三个月了,可余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留下这个小生命。
它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可是它又是那么无辜,余容甚至可以想到它会是怎样的可爱,就像宁宁小时候那样。它也会在自己怀里咯咯笑,也会爬会跳,会像每一个小生命那样美好。
“爸爸,宁宁今天棒吗?”余宁打断了余容的思路。
他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宁宁很棒。”
余宁开心得快要飞起来,老师和魏叔叔也是这么说的,那他今天一定真的超级棒。他在余容的脸上亲了一口,“爸爸,宁宁爱你呦。”
余容一愣,将他揽在怀里,“爸爸也爱宁宁。”
魏远之晚上有酒局,傍晚要出去。他穿好西装,让余容给他挑了条领带系上,出门前还不忘占个便宜,亲了余容两口。
他回来有点晚了,酒气熏天,自己没喝多少身上却全是酒味。
小别墅里还亮着灯,是余容在等着他。
余容知道他喝了酒第二天起来要头疼,提前去厨房煮了醒酒安神的茶。他这么晚了还在等自己回家的画面让魏远之心里一动,一股暖流流过。
似乎这样也不错。
“这么晚了还没睡?”魏远之像个归家的丈夫,抱住等着他的人。
余容已经将煮好的安神茶倒在了杯里,递给魏远之,轻声应了句,“醒酒安神的。”
茶闻着味道不错,就是颜色不佳,像是中药,魏远之皱着眉不想喝,安什么神,抱着余容就可以一觉睡到天亮,摆手不喝。
这茶煮了大半个小时,上次便都浪费了,余容有些生气地将杯子放到桌上,要把剩下的全倒掉,“浪费,再也不给你煮了。”
大概是“给你”两个字取悦了魏远之,他心情大好,“特意为我准备的?”
余容没抬头看他,一直低着脑袋摆弄杯子,“不然呢?”
魏远之这才看了眼那杯黑乎乎的东西,品了一口,卖相不佳味道却是极好。余容看了他眼,依旧是怪他刚才的嫌弃,“喝了也不煮了。”
魏远之笑,仰头将杯子里的茶喝光,揽着余容上楼。
不过没去自己房间,去了余容房间,他那里的床似乎有魔力,自己总能睡得极安稳。
夜里。
余容睁开眼喊了两声旁边人的名字,对方睡得很熟,没有半点反应。他又伸手晃了两下,魏远之依旧没有反应,鼾声平稳。
余容松了一口气,是他放在茶里的安眠药起作用了。
他悄悄起床,穿好衣服,到余宁的房间里拿出早已经收拾好的包裹背在身上,又轻手抱起熟睡中的余宁,趁着夜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魏家。
他和魏远之,该结束了。
正是凌晨,别墅的位置又偏,余容单手抱着余宁,身上背着装着父子俩衣服的大背包,手里还提着个小包,里面装着一些杂物。
他走了很远很久才打到了一辆出租车,抱着余宁的手臂都麻得没有知觉了。宁宁趴在他的肩头在颠簸中醒来过一次,小家伙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怎么又大又软的床不见了,眼前黑漆漆的,好害怕。
可他知道抱着他的是父亲,这又让他多了几分安全感,生怕自己掉下去于是紧紧搂着父亲的脖子,迷迷糊糊道,“爸爸,我们去哪里呀?”
余容安慰地拍着他的背,将他头上毛绒绒的小帽子又裹紧了些,“宁宁睡醒就知道了。”
余宁依旧有些害怕,他怕黑,而此时黑夜就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让他害怕得打起颤,“爸爸,怕……”
“不怕。”余容不敢停下来,尽管走得腿酸,手也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他也不看回头看,生怕自己会反悔,“爸爸在。”
“嗯……”余宁把这一切当成一个梦,鼻子里哼着可爱的音节,趴在余容的肩头又睡了过去。
余容让司机把两人送到了火车站,因为是元旦假期,回家的人很多,即使是凌晨候车厅里依旧有人多等着回家的人。
他抱着宁宁排队,想要买一张回原来生活的城市的车票,却被告知已经售罄了,最早也是明天晚上的。
余容等不到明天,他甚至一刻都不敢多停留,买了张最快出发的车票,是开往N市的。有些远,余容在那里也无亲无故,不过此时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远些也好,魏远之找不到。
或许……他根本就不会去找。自己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个玩物,是用来发泄欲望的工具,而他对宁宁好,也只是出于同情和施舍。
魏远说过,他最讨厌小孩子,怎么可能真的喜欢宁宁,还有自己肚子里的胎儿……他不会喜欢的,他讨厌孩子在他身边叽叽喳喳。
余容失神之间,已经跟着人群检票上了火车。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魏远之这一觉睡了很久,也睡得很熟。他醒来已经是九点了,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慵懒而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