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着当归恬静的睡颜,对他而言隐藏爱意是极其艰难并痛苦的事情,还好他现在不必再遮遮掩掩。
只是看着当归他就欣喜得不行,忍不住感慨:“人间不直的,人间不值得啊。”
系统:“……”一个弯得柔肠百转的蚊香Jing瞎说什么直不直的。
又过半载春秋,临近宇文颂与素若的大婚之日, 在长恨天中足不出户宅了半年的两人终于舍得下床了。
顾怀盏踩在地面上有些不真切的感觉,这小日子过的,让他都快忘记路该怎么走了。
听闻自从关鸠被逐出长恨天后就回到了蓬莱岛上, 至今未再外出,顾怀盏对其仍有戒备, 总觉得他又要借素若与宇文颂的大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蓬莱仙岛远离尘世,外人并不好寻找, 顾怀盏也是头一次前去,好在当归有神行之技,免了他们在海上翻找的功夫。
眨眼的功夫顾怀盏眼前的景色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蓬莱仙岛远离外界纷争一片岁月静好,遍地铺满凋零的落花, 绿水长青,十足的温柔。
当归牵着顾怀盏一同朝里走进,可刚踏入花树丛中, 被牵着的手就落了空,身旁忽然冷清了,看不到当归的身影。
这桃花林中有迷阵,将他与当归隔开了。
顾怀盏眉头紧锁,转头唤道:“当归,当归你在哪?”
连连叫喊几声都无人回应,他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不再留在原地踌躇,迈开脚朝前走去。
天下迷阵万变不离其宗,找到阵眼方可破除,顾怀盏沉下心冷静下来,左右看了看。
忽而风起折叶拂起桃花障目,顾怀盏防备不及,吸入一口清雅之中又带着甜腻的异香,浑身气力登时被抽得干干净净,双腿一软就此瘫倒在地。
“天道宠儿又能如何,任你是大罗神仙,中了这溶元散也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顾怀盏先是听到了说话声,然后才看到从桃树后走出两人,一个是嘲弄不快的关鸠,另一个则是几近快要被顾怀盏遗忘的宴观从。
这二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狐疑夹杂着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师弟。”宴观从欣喜若狂,快步走上前将他从地上打横抱起,转头对关鸠道,“多谢岛主愿出力相助。”
关鸠平静道:“不必言谢,我们各有所求,他身上有当归下的魂印在,还需将那魂印剥离出来你才能带他离开,不然出了这迷阵不过半会儿功夫,当归就能寻到他。”
顾怀盏四肢无力,浑身上下仅剩下一张嘴和一双眼睛可以动,他目含哀求之意道:“大师兄,别信他。”
关鸠将他们带到林中的一处小茅屋外,等宴观从将顾怀盏放到床上后,关鸠收敛起嘴角的一丝笑意,对宴观从说:“你在外面守着,这期间切莫让人惊扰到我。”
宴观从道:“等解开了你身上的妖术,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说完他便离开了茅屋,关鸠施法将房门闭合,转过身看向顾怀盏冷笑一声
他被平放到床上时,戴在颈间的魂珠也从衣领间滚落出来,关鸠留意到那颗珠子,眼中妒意几近溢出,即便他装得再平静也无法掩饰。
顾怀盏道:“当归留你一命,你却不死不甘心。”
关鸠不知哪来的自信,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道:“要杀我,他上次就动手了。”
说罢他就朝顾怀盏伸出手,拽断了透明的系绳,将那魂珠捏在两指间放到眼前欣赏一番。
顾怀盏眼神骤变道:“把魂珠还给我。”
“还给你?”关鸠只觉好笑,紧攥着魂珠的手收到了衣袖中,“魂珠本就不是你的,就先放在我这里,由我来为当归保管。我这就把你烙了魂印的那点魂魄割出来,嫁接到我的灵魂上,你根本不配和他共拥魂印。”
什么将魂印单独剥离出来,那都是糊弄人的假话,赤铁烙在皮rou上,想要将印迹抹灭都只有剐rou,这被烙在灵魂上的烙印,已经与顾怀盏的魂魄融为一体,想要单独剥落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顾怀盏讥讽道:“你学模作样,当归不会将你看成我,就算你融了我的魂,他也一样不会对你动心。”
关鸠被他激怒,扬起手一巴掌落下,将顾怀盏打得偏过头去,侧脸泛红。
“碎魂之痛无人可以忍受,这罪遭下来,不傻也疯,我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倘若恰好就将你的识神、幽Jing剐出来,呵……”关鸠话未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模样是极其的痛快,“你就做个混混沌沌,连话都说不清的傻子吧。”
顾怀盏嗤笑一声对关鸠道:“千万不要轻易放过我,你伤我一毫,他便多心疼我一分,你越是害我,他就越发为我疯狂。”
关鸠握紧双拳,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碎尸万段,顾怀盏双目清明,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夹着几分轻蔑的表情。
被系统从小灵魂电击,又有过烙并蒂魂印的经历,割魂顾怀盏也全程咬牙坚持下来了,哪怕关鸠刻意在过程中给他更多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