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戴帽子,但在回巴格达时也忍不住买了几顶不同颜色的作为收藏品。
城门卫兵的右腿边立着一杆枪,这种枪不是铁头枪,而是能射出一种叫子弹的远距离杀伤武器,就像弓箭,但比弓箭的杀伤力更大,然而比弓箭的训练时间却短得多,据说普通的士兵经过三个月的短训就能开枪上战场。路西德认为这是“步枪”比“铁枪”更恐怖的地方,因为它能短时间就训练组成一支不逊于弓箭队伍的远程杀伤军队。
“枪、炮护卫了这个帝国的财富。”
路西德在中写道:“尽管她的富裕是整个地中海的王国加起来都不及的,但任何敢觊觎她的王国,都会成为枪炮下的血rou。那些曾经觊觎她的邻国,无论是大国还是小国,都已经在这个帝国的枪炮下灭亡了,他们的国土成了帝国的行政治地。”
城卫兵穿着这身笔挺又因黑色而格外庄严的军服,目光向前,持枪直立如柱,显得英姿威武,又让人感觉到坚定不可撼动。
凡是步行出入城门的平民百姓,都不由自主地端然起来,没有人喧闹,也没有人嬉戏。尽管进出的人车马很多,经过城门口时却都安静地通过。这一幕让路西德再次感叹,他在华宋州就已经见识到那里的武安军和国防军的军姿仪容,这位伊斯兰学者不得不承认,即使信仰最虔诚的穆斯林骑兵,在军容上也不如大宋军队。
他在中写道:“比起武器更强大的,是军人的意志。他们的坚毅来自于严格的训练,来自于严格的纪律。我在这个帝国的游历中,曾经见过在最火热的七月,帝城的卫兵戴着军帽,穿着军服,持枪立在方台上,要站三个时,从头到尾,都如同宫殿外的石柱子一样,直立,不动。
“我曾经有幸见识过帝京武安军的训练,他们每天都必须在校场上如同石柱般站立军姿三个时,你可以累得昏倒下去,但在昏倒之前绝对不可以摇摆或移动,否则将接受严厉的军罚。这种军罚不是体罚,而是强度更大的军事训练,比如像青蛙一样的蹲跳,或扛着圆木在校场上跑多少圈,或者是跨越木板土墙这些障碍物的限时奔跑,此外,还包括打扫营房,洗刷排泄的木桶和便房,清理马棚的马粪,给同营的士兵洗袜子等等。凡是不触犯军法的惩罚,都是采用这种方式。
“这种取消了鞭打、棍打等体罚的军罚方式,据说是变革了军制的那位军事宰相创建,原因是:体罚是对士兵的不尊重,只有尊重士兵,士兵才会以死报效国家。因此,军中长官体罚士兵也是触犯军法的,要受到通报批评,严重的还会降军衔或军职。我认为,这种严格的训练纪律和尊重士兵的军纪,是这个帝国的军人保持着骁勇的原因之一,这是哈里法的军队应该借鉴的。”
写到最后路西德又加了句:“必须说,帝国这种军装很衬军容。比起以前的圆领袍衫式军服,更能衬得士兵如枪挺拔。”所以,身穿长袍的哈里法骑兵在军容上不及宋帝国的军人,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随着马车入了城门,置身车水马龙之间,再次刷新路西德、安吉夫对“繁华”的认知。
街上人流稠密,比帝京港口里面的人更多,坐车、拉车、坐轿、骑马、骑驴、骑骆驼、挑担者、步行者往来不绝,身上穿着各式衣服多姿多彩。街道两边的商店门铺一家连着一家,根本数不清有多少家,挂着各种漆字招牌和各色旗子,经过敞开的铺店可以看到一匹匹的绫罗绸缎,琳琅满目的成衣和帽子,女客们拿在手上正在看的金银珠宝首饰,男客们正在看的白玉绿玉红宝石,还有青色白色红色的瓷器,有锦织的地毯和毡毯,有绢纱的、玉质的和雕花的木屏风,还有各色香料,书画古玩,刀剑弩弓武器等等。城内河道两岸的柳树碧绿枝条垂下,成片望去就像一幅巨长的绿帘子,河道里的船很多,桥上的人流车马也多。近处远处的高楼上,可以看见彩漆的窗子,窗户上挂着绿色的纱帘或垂珠的帘子,帘内人影绰绰,传出拉弦吹奏敲击的乐声和婉转或高亢入云的歌唱声,那是茶楼和酒楼,还有瓦肆的曲戏楼子。
安吉夫脑中油然浮出“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这首描写帝京还是杭州时就已繁华的词句——而今,何止十万人家!
“百万人家环魏阙,千古风流聚钱塘。四海奇珍集市易,九洲风物汇京杭。”陆游随口yin出诗句。同车的仆人陈向立即拿出炭笔和便记本,很习惯地记录下来,记完后给自家郎君过目,改正错用的字。陆游以诗多闻名,就是这样来的。
马车行入内城后,又更见繁华。
何谓“目不暇接”,安吉夫有深刻体会了。
路西德的眼睛忠实记录着他的所见,只觉得一双眼睛不够看。
马车沿着御街河东的马路向南行驶。
御街是纵贯京城南北的主道,从皇宫北正门和宁门起,向北经过皇城鼓楼,穿过内城余杭门,直至北外城长泰门止,长达二十里。
御街中间是天子的御道,御道两边挖有河渠,岸上设黑漆木栏为界,木栏之外就是御廊,店铺云集——这里的店铺每平方的租金是同区段店铺最贵的,尤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