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 见淳于扬和唐缈贴紧抱着,站在床后呆立不动, 便问:“怎么啦二位,打扰你们好事啦?”
唐画见撑腰的来了, 赶紧告状:“表爷,淳要打我!”
“什么,他敢打你?”司徒湖山说, “可真不文明!”
淳于扬眼神如刀锋一般割向他。
“别教小孩儿不学好!”司徒湖山责问,“棍棒教育是好教育吗?你俩趁她看不见,抱在一块儿老汉推车,就是对她施加好影响吗?”
淳于扬咬牙切齿:“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们正在……”
唐缈搂着他的脖子哭道:“呜呜呜呜呜!老子害怕!别把老子放下来!”
司徒湖山指着不说话,意思是说:你自己看!
“……这不叫老汉推车。”淳于扬扭头望向别处。
司徒湖山走近, 一眼瞧见了地窖,当然也发现了那条蛇, 惊呼道:“哎哟!”
周纳德嫌恶地喊:“啊, 蛇!这是蝮蛇吗?”
唐画不满地纠正:“这是宝宝!”
“什么?”
唐画也瞧够好戏了,突然出手, 又快又狠又准地抓住了土灰蛇的头,猛地将它拎起来,把蛇脑袋拍在地窖外的青砖地上。
那蛇很有分量,唐画人小身矮拎不动,便一手摁着蛇头,一脚猛踢其身体。蛇也怕疼啊,等唐画松开手,它便慢腾腾地往地窖外面爬。
唐画还嫌它慢,又踹几脚,跟踹猫踹狗似的。
唐缈被迫看到这一幕,心灵受了很大冲击,想晕过去又觉得未免太坍台,只得摇摇晃晃地撑着,把脑袋搁在淳于扬肩膀上,气若游丝。
淳于扬问:“画儿,你不怕它咬你?”
唐画重复:“这是宝宝!”
言下之意——这东西是家里养的,有什么好怕的?
“原来是家畜。”淳于扬问唐缈,“蛇走了,这下你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吧?”
唐缈说:“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等它爬到我的视线范围外!!”
“唉,鼻涕眼泪灌了我一脖子。”淳于扬叹气。
司徒湖山打量地窖,讥嘲地说:“你们二位背地里干了不少事嘛。把我们骗到井台上,自己却跑到这里来,实在不太厚道哇!”
淳于扬问:“那口井的下面有通道吗?”
“找不到绳子。”周纳德简短地说。
或者说他们找到了绳子,却没人愿意率先下去。口小肚大的深井,意味着仅靠个人力量几乎不可能攀登上来,试想如果你是腰间缠着麻绳准备下井的司徒湖山,但愿意把性命交给另外两个人吗?一个美国鬼子,一个犯罪分子。
土灰蛇“宝宝”让位后,唐缈终于活过来了,他跳下地窖,见唐画正在争分夺秒地吃咸鸭蛋,便也拿了一只剥开生吃了。
那蛋还没有腌制好,半咸不淡的,味道倒算及格。他递了一只给淳于扬,后者也不客气,对于长时间未进食的人来说,这是个补充盐分的好东西。
地窖底部也铺着木板,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泥土,或者说chaoshi的灰尘更合适。让众人兴奋的是,唐缈落地时发出了“咚”的一声响,那绝非落在实地上的声音,地窖地下果真另有空间!
淳于扬在地窖四周木板墙上敲击,发现除了建有台阶的那一面,其余三面敲上去都声音空洞,这个小地窖应该是悬空的。
“有戏!有戏!”唐缈一面爬上来要手电筒,一面招呼唐画说,“画儿你上来,给我们腾位置干活!”
唐画正摸咸鸭蛋呢,心无旁骛,于是没动。
淳于扬由于举着一支光线明亮的手电,代替唐缈下了地窖。
这三个人的三个举动,三步骤,可以说每一步都是错的,如果他们知道后续事件,不说小心一百倍,至少会腰上系一条安全绳。
淳于扬跳下地窖,想起没带挎包,便让唐缈把包递给他。
唐缈此时正有点儿分神,因为那条土灰蛇居然故土难离,又爬回来了,盘踞在房门槛上,凸出的小圆眼睛像两粒黑豆,也不知道在盯着谁。
唐缈心慌意乱,看也没看就将挎包递给淳于扬,后者接过,两人一时都没松手。
就在这时,唐缈突然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股大力把他往下拉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栽倒了,耳旁只听到司徒湖山等人的惊叫。
“哎呀唐缈!!”
“小唐!!”
“啊!!!”
地窖底下果然不是实的,但悬空的方式和人们想象的不一样——那是一块活动翻板,一旦有人踏上木板,板的一端便掀落,人也跟着坠下。
那块翻板机关能够承受一定的重量,现在看来,大致是唐画+唐缈,所以他们两个站着没事,四条蛇盘在上面也稳妥。
但坏就坏在淳于扬代替唐缈下去了,他高大矫健,比唐缈重,于是触发了机关。至于他为什么迟了几秒才掉下去,说不定只是机关设计者的一个充满恶意的小玩笑,故意打的时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