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傻,察觉到夫子们的态度以后,对待学业便越来越懈怠,之所以还呆在这里,不过是敷衍他爹罢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夫子脸上看到了憋屈的表情,这感觉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格外解气。
伍霍忍不住,摸摸援军小寒的头,以彰嘉奖。
“坐下,接下来不要再走神了,”小寒却学着夫子的语气,小脸严肃地对伍霍说,刚说完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伍霍,你也会被人欺负啊?”
幸灾乐祸的语气,就差没把“你也有今天”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不就正在欺负我吗?伍霍戳戳他柔软的脸颊,用衣袖把小寒食指上的墨迹给擦干净。
小寒把书桌探索一遍之后,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第一堂课终于完毕了,那名夫子看了最后一个座位一眼,摇着头离开了。小寒抬头一看,伍霍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小寒叫了几声,都没能把他叫醒,恰在此时,伍霍的那些小弟纷纷聚拢了过来,见伍霍睡着了,他们刚想走,其中一个眼睛瞪大了,指着小寒,难言惊讶地说,“小将军的桌上,怎么会有一套这么小的学子服?”
“哪里?”
小寒此时正趴在伍霍的手背上,试图“踩”醒他,在周围人眼里,就是伍霍的手背上竟然铺着一套小到离谱的学子服。
“他们也能看见我?”小寒吓得瑟瑟发抖,抱紧伍霍的手指不敢动弹,“大坏蛋,快醒醒啊!”
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好奇,伸出手,想把这袖珍的衣服拎起来看看。
那只手捏着小寒的衣摆,提了一下,小寒抱住伍霍的手指不放松,那人没拎动,“奇怪,怎么拿不起来?”
那人加了点力道,小寒两腿都被拎起来了,他慌不择路地往伍霍手指上咬了一口,“醒醒!”
他咬了一半,就被那股大力给拖离了伍霍的手指,被拎到了空中,许多双眼睛将他团团围住,打趣声四下响起,“该不会是哪个思慕小将军的姑娘,做了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吧?”
“可为什么这么小?”
小寒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生怕这些人看出什么不对,给伍霍招来麻烦。
“衣服料子与我们的是一样的!”
“当真?让我摸摸。”
“我也摸摸看!”
那些人看得有趣,见这小衣服做的实在可爱讨喜,都忍不住想伸手碰碰。
比自己整只鬼还要大几倍的手,从四面八方伸过来,是一副很惊悚的画面,小寒一时被吓住了,眼珠都不会动了。
其中一人不小心撞到了伍霍的手肘,将他撞醒了。
伍霍一醒来就下意识看看书桌前方,他睡着之前,小寒正抱膝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听着夫子授课,穿着青白学子服目光熠熠的样子,比他还要像是钟麓书院的学生。
然而现在,他的视线扑了个空,小寒不在那里!
小寒眼睁睁看着那些手冲他伸过来,下意识害怕地闭起了眼睛,但他等了许久,也没感受到被摸碰的触感。
他怯怯的睁开一只眼睛,看到的是伍霍冰冻千里的一张冷脸。
“谁准你们乱动我的东西?”伍霍的声音,也冷到掉渣的地步,他劈手将小衣服夺过,爱惜地塞进衣襟里。
小寒忙不迭地钻进血玉里,听着伍霍狠狠地将那群人教训了一顿。
接下来,无论伍霍怎么哄,小寒都不肯出来了,也不肯说话。
一早上的课程很快过去,伍霍按照昨天与小寒商量好的计划,把他小弟中学业最好的一个叫了过来,“钟浚因伤不能来上课,以后你就负责给他讲述新的课程。”
被叫住的人很不理解,“小将军,钟浚不能来上课,这不是好事吗?”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让你去你就去!”伍霍忙着借钟浚安抚小寒,听不得他叽叽歪歪,他揪着小弟的衣领,威胁道,“要是钟浚下次院试名次下滑,我唯你是问!”
小弟缩缩头,不敢问了,终于抱着书往学舍的方向跑去。
伍霍没有注意到,在他揪着那人衣领的时候,一块血红的玉从他的衣襟里偷偷溜达出来,掉进了那名小弟的衣襟里。
“小寒,我让人去帮钟浚了,你开心了吧?说句话。”等人都走光了,伍霍才一边说着话,一边手伸进衣襟,想哄他说话,却没想到手摸了个空。
小寒已经搭着那人的顺风车,一路来到了钟浚的学舍里。
除了伍霍的学舍以外,其余每个学舍都至少住了三四个学生,但最近钟浚也是一个人住。
因为他得罪了伍霍,他那些原本的舍友们都怕因为跟他有关系,而被伍霍盯上,宁愿与其他人挤一挤,也要般离这里。
所以小寒跟着那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房间里只有钟浚一个人,正靠在床头,手执一卷书看得入神。
他状况很不好,小寒看见他脸色苍白,眼睛里也满是血丝,虽然在看书,却眉头紧皱,像是在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