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地往钟浚眼前飘,“钟浚哥哥!”
钟浚也看见了缩小版的小寒,他眼中先是狂喜,随后,那双浓眉皱了起来,眼神带着不赞同——
“你身上穿的衣服,是谁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无法守也,朝不信道,工不信度,君子犯义,小人犯刑,国之所存者幸也。”
——节选自
第42章 第二世(12)
“这个?”小寒眨眨眼,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转了个圈,说, “是伍霍给我的。”
“昨天一整天, 你一直和他待在一起?”钟浚把母亲的玉佩要回来之后,没有发现小寒的踪迹,便已经在猜想,小寒是被伍霍使手段扣住了。
像伍霍那样的莽夫, 小寒要是落到他手里, 指不定会受到怎么的折磨。
越想越是揪心,钟浚不放心地想再去找伍霍, 但他此刻的身体状况, 实在太差了,连下床都做不到,又怎么去找伍霍,把小寒要回来?!
现在小寒突然毫发无损地出现在面前, 钟浚都快以为, 是他的幻觉了。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虽然小寒看起来好端端的,但钟浚还是忍不住担心,“有没有欺负你?”
小寒一时语塞, 伍霍虽然欺负他,但也给他买了桂花糕, 还借了衣裳给他……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最终, 小寒选择看在桂花糕的份上,将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钟浚吁出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钟浚哥哥,对不起。”听出钟浚一直在为自己担心,小寒心里的愧疚,也蔓延得越来越大,像chao水一样,都快把他给淹没了。
竭力忽视小寒身上的衣裳,钟浚看着落到书卷上,Jing神萎顿的小寒,奇怪道,“为什么道歉?”
“如果不是我,钟浚哥哥也不会这么倒霉了。”小寒越想越觉得,钟浚会遇上这么多事都是因为他,怕钟浚听不懂,他还急急补充道,“如果不是我,你的玉佩就不会被抢,你也不会被打了。”
钟浚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想法。
小小的小寒,低着头耸拉着肩声音也透着失落,钟浚都快以为他是不是哭了。
钟浚抚了抚小寒的后脑,看到他下意识抬起的眼角还是干燥的,松了一口气,“这不关你的事,我与他们素来不和,就算没有你,这些事情也一定会发生的。”
这么长一段话,钟浚还是第一次说,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小寒面前他的表情更为放松,话也会变多,与书院其他人熟知的冰木头形象大相径庭。
“是,是这样吗?”小寒呐呐着不敢相信,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钟浚,“可我听见其他鬼说过,鬼不能离人太近的,否则会给人带来霉运。”
“小寒,你想知道我以前的事吗?”钟浚不太会安慰人。
他因为能看见鬼,从小只有母亲与他亲近,他没有朋友,母亲去世了以后也相当于没了亲人,他孑然一身,从来没有过,需要他安慰的存在。
“……想。”小寒还沉浸在自己会给钟浚带来霉运的可怖猜想里,其实不太愿意听故事的,但他看着钟浚泠然的眼睛,莫名觉得,如果自己拒绝了,钟浚会受伤。
“我娘亲与我爹,原本是举案齐眉的一对幸福夫妻,但在我出生之后,娘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容貌也大不如从前,我爹便渐渐真心不再,纳了一房又一房妾室。”钟浚神情追忆,缓缓道,“再后来,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常常说一些古怪的话,招了我爹厌恶,再加上他对我娘的爱早已消磨殆尽,便借此机会让我娘带着我去别院修养,将另一个小妾抬为了平妻,重新生了嫡子,全然忘了我和我娘,直到我娘病死的时候,他都没来看她一眼。”
“钟浚哥哥……”听到这里,小寒已经忘记了心里的隐忧,转而为钟浚心疼了。
而钟浚明明在说悲惨的经历,却语气平淡得恍如旁观者,让小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曾经想过,要是我娘没有生下我,她的命运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凄凉?”钟浚像是终于回神一般,对小寒笑了一下,他僵硬的面部终于生动了些,却看得小寒心疼无比,他接着说,“你说,是不是我给我娘带来了霉运呢?”
“不是的!”小寒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钟浚哥哥的娘亲,肯定不会后悔生下钟浚哥哥的。”
“而且,就算钟浚哥哥的娘亲没有生下哥哥,随着时间的流逝,容颜总还是会老去的,哥哥的爹也还是会变心的啊!”小寒看不得钟浚失魂落魄的样子,辩驳道,“不怪钟浚哥哥!”
小小寒从书上站起来,义愤填膺又难掩心疼的话语,让钟浚被冰冻许久的心,回暖了一下。
“所以说啊,就算没有遇到你,那些人也还是会找我麻烦的,不过是早晚罢了。”钟浚笑里的苦涩慢慢褪去,变成了真正的笑,“我也不怪你。”
“所以,小寒不要不开心了好吗?”
小寒后知后觉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