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言、醒世恒言啊!怪不得大师兄选定呆头鹅时师父大发雷霆、如丧考妣,大概是以大师兄的容貌师父觉得把他配给呆头鹅实以屈才、还没卖到最高价就脱手了难免抱沧海遗珠之憾吧……师父也忒贪心,不瞧瞧大师兄只有脸能看其余皆一无是处,而且自结识呆头鹅后给谷中赚了多少月钱……不过这下我晓得了,原来婚姻是用来做交易用的,轮我身上时记得大捞一票,大捞一票……
“妈,你一心只想把你儿子卖掉吗?”相思的口气寒可凝冰,我心神一凝,忙打住关于未来的人生大计——笑话,在相思怀里想这些有的没有的,我还没活腻!神仙姐姐显然也有几分忌惮相思,她悻悻地收回了正浓的谈兴,“哼哼”着道:“好吧,只要你喜欢……可是我没想到多多你眼光如此之差,弄这个杂碎回来,掉价!还会连累我被人戳着背后说家教不好——你要捡总得捡个蹬鼻子上脸拿得出手上得了台面的吧?!这个,呸,搭钱贱卖都没人捡的货!”
你你你你……你太糟汰人了吧?!骂我贱,哼!我小小声地嘟囔:“人贱人爱、花贱花开……”
“你说什么?!”
我毫不示弱地瞪回去:不是么?!反正,你儿子就是赖定了我!
“他有什么好?整个一头狗啃似的——”
我秀发之美二师兄说武林独步、天下少有——只是上次被火烧了后还没长齐;
“那双眼浮肿翻白赛金鱼——”
拜托,刚我为相思和由冰掉了多少眼泪?眼睛肿点儿了不很正常?少见多怪,切!
“一身皮肤丑得象只癞皮狗——”
要不是你儿子给我下离sao,我肤光胜雪、肤若凝脂、肤……咦?“相思,你搞什么?!为什么离sao解了我却还得背这一身小疙瘩,啊?!”
“相思相思,你给我说清楚——”
“闭嘴!离忧真解了你还能站在这儿?你当我妈下的是膏药铺子里一吊三钱的蒙汗药?那可是‘草堂’啊!”
……“草堂”?“草堂”值钱着哩!二师兄说,它是江湖上最值钱的迷魂药之一,一厘“草堂”可以卖到百两银子以上。“草堂”最绝的地方,在于它不仅能将人迷倒,功力高明的术师还能藉此对人施于虚假的记忆,而且“草堂”无色无味,无迹可寻,使人不知不觉中着了道儿,可能有的人一辈子活在虚假的记忆中,亦惘然不察。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晚,窗外日迟迟。
想着被施了“草堂”后假做真时真亦假,那种一枕黄粱、真假莫辨的悲哀,我抖。
锱铢必较的神仙姐姐居然对她的猎物用上了价格最昂贵的迷魂药,必有所图,在场所有人的意识想必在不久的将来会象捏泥巴一样,任她搓圆捏扁,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我下意识又瞟由冰一眼,到时候,对我恨得牙痒痒的神仙姐姐,会怎生泡制由冰?会不会暗示他,我是他的杀父仇人然后等着看一出手足相残的好局?
……哪怕那样也好,只要由冰能活下去!
……那我呢?神仙姐姐会不会容忍知道这么多的我活下去?
我小心地扯扯相思衣角:“那……离忧没解开,你的身体……能撑多久?你不是说离忧没解开你就沾不得药,可现下你连‘草堂’都不怕……相思啊,咱俩现一条藤上的,你可别蒙我……”
相思不耐地翻个白眼:“你少说两句。你身上的离忧只解了一半,剩下的以后再说。”
那哪成?你妈等着看哩!“相思,”我哀哀地央着他,“你不希望我给你长脸吗?瞧你妈把我说得……相思,帮我解嘛,帮我解嘛!”
相思苍白的脸上蓦地抹上一层绯红:“不行,因离而忧,遇合即欢,可要在这里把‘合欢’做完全套的话……”
这下子他连耳朵根都红了——有必要这么害羞么?
“离忧”的解药是“合欢”?听起来咋那么象春药的名儿……这个暂且不论,相思那强撑的冷漠下生涩的羞涩瞧得我心痒痒的,真想一口咬过去——又碍着神仙姐姐在,要不试着色诱看看……
我双手攀住相思脖子,整个人粘了上去:“没关系,相思,我可以的,你就放手做吧……”
“多多,你敢和他做足全套!”我不敢看神仙姐姐,我怕一看就再没勇气色诱相思,毕竟我对那张鲜灵水嫩的脸楞是没辙,她只要幽兰泣露软语相求我肯定哗啦哗啦弃甲投降。我紧紧抱住相思,双手捧定他的脸,将自己双唇送上去:“相思,‘合欢’是这样用的吧?”我记得刚才相思吻过我后突然间神勇起来,应该这样没错吧?“我们……来做吧!”
“小王八蛋!”神仙姐姐来无影、去无声,我唯一的感觉就是相思又拥着我满堂跑。那牢牢拥着我的胳膊开始微微颤抖,那个我全心全意依赖着的身子越发凉起来——相思说“离忧”药力只解一半,委实不是骗我,与神仙姐姐对峙这许久,他的身子眼见得越来越虚,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我瞅着神灯的光渐渐微弱下去,在心下叹了一口气,虽然现在还不是用那个的最佳时机,但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