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护对方,别死在他之前就行。
但就眼前夏昀所做的事,可不是能长久富贵安康的好事。
想那张易之,不也没嚣张永生,盛年之时,被人枭首示众。据说仇恨他的众多百姓,将他切成一块块的rou,分而食之,十分惨烈。
有这么一层考虑,似乎说服夏昀为时未晚,趁早脱身,很有必要。再进一步,鄢鱼必须让夏昀放弃仇恨。
可这又该如何Cao作?
他心头掠过几个可行的办法,最终都一一否定。
这是一件需要从长计议,徐徐图之的事。鄢鱼也不太急。横竖曌国和西梁女国,一东一西,相隔万里,不论是夏昀报仇,还是梁琏找他,都不能轻易解决消息不通和距离阻碍。
或许可以先同夏昀打好关系。
鄢鱼想出了头绪,心头一定,自认是个好方法,毕竟对方现在待他的态度,就已很尊重了,完全没把他视为奴才。
人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某条鱼忘了他的烂桃花,从来不会只开两朵就够了。有些人,太靠近了,很容易生出其他想法。
接下来几月,鄢鱼成了夏昀府上和沈宜生府上的常客。他两头跑,还出了个怪现象——
两头的主人跟竞赛一般,着魔一般把好东西捧到鄢鱼面前。鄢鱼知道沈宜生的小心思,换成往常他理都不理,可想到对方财力雄厚,富可敌国,思及以后说不定用到人家,不得不好好敷衍,暂且对那人的心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夏昀,鄢鱼当局者迷,完全没想过,他们异国相逢后,往来几月,自己对夏昀的意义渐渐发生了变化。
一来,他俩都是黎国人。这一点已让夏昀很在乎。他几乎把鄢鱼当亲人了。
二来,鄢鱼刷存在,夏昀看来就是不嫌弃和不抛弃,这种陪伴对他来说,十分珍贵。
日子长了,风言风语多了,夏昀知道十二会听说他成了女皇的男宠。
他独自一人在曌国干这种事,还能忍受心中的耻辱。但当十二找到他,他很在乎对方知晓他的选择后的态度。
令夏昀很受安慰的是,不论怎样,十二都很尊敬他。
一天刚起更,他便回了府。往常他大多会宿在宫内。今儿,鄢鱼也在他府上。
夏昀从门房口里得知鄢鱼在,就命管家想法子去把人支开。
他不想见十二。后者会功夫,早等着人,不等他们施行骗人离开的法子,便凑了上来。
结果这一照面,鄢鱼大吃一惊。因为夏昀半张脸又红又肿,嘴角还破了,显然是被掌掴的。
鄢鱼很聪明地什么都没问。他教人绞来干净的手巾,再找来伤药,亲手给夏昀上药。
屋子里灯火如豆,夏昀一边怔怔地望着年轻人没甚特色的脸庞,一边回想今天令他受辱的事。
伴君如伴虎。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别管他再会说话,总有不周到的时候。今儿女皇本就在朝上积了一肚子怒火,回来他说了几句没眼色的话,便挨了几巴掌。
夏昀长这么大,从未有女人敢这么硬生生打他脸。
继续往深处想,女皇已非风华鼎盛的年纪。为挽回已逝青春和驻颜,女皇找了不少偏方。采阳补Yin这不必说。其中有一样,女皇爱在休憩之时,口含身子干净的男子的那样物件儿——据说如此,能使渐渐老化衰落的牙齿重生。其他功用,夏昀光想想就觉作呕。
可他无法避免……因为他便是那提供那物件儿的倒霉蛋儿。
纵使女皇保养有方,夏昀仍旧不能忽视女皇的五十多快六十的年纪,已能当他的nainai。
同这样一个可以说半只脚已踏入棺材的老妖Jing云雨,夏昀心理很有Yin影,甚至对女人都生出一种厌弃和拒绝。
此时此刻,他凝望鄢鱼,不知为何,猛地心头涌上一股子冲动,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渐渐清晰……
鄢鱼上好药,收拾了东西起身正要离开,猛地不防腰被夏昀抱住。
“十二,你今晚留下来陪我吧。”
鄢鱼被这话搞得有点儿措手不及。很快稳住,他心头警惕,嘴上却仍恭敬又关心地道:“九爷,十二不会离开。”
“不,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夏昀站起来,将鄢鱼摁回椅子里,认真道,“我要你留下来,与我同床共枕。”
鄢鱼闻言愣了半天,很想问夏昀是不是吃错了药,可对上人家没开玩笑的眼眸,他很头疼。
不过,他不是没有说辞推脱。
“九爷,这,这不符规矩。”
夏昀盯住年轻人说话时滚动喉结,自己咽了口唾沫,越发觉得自己没错。
他蛮横地道:“黎国都不存在了,我不是九皇子,你也不是我的暗卫甲十二。我们没什么区别。怎么不符合诡谲?”
鄢鱼嘴角微微一抽:“九爷,我不明白。”
夏昀想来做事干脆,不像沈宜生拐弯抹角,藏着掖着。他直白道:“我想你陪我睡觉。”
鄢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