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甲基亚!!
怪不得他走进仓库里那股味道似曾相识,却又一下子想不起来,原来那是曾经堆放二甲基亚!的仓库!
这个地方太过偏僻,如果是曾经黑心的化学加工企业,估计也是不会因为搬走而清理残渣的,所以才会一直留着那味道。
怪不得那胖子他们没有雇人看守……原来是这样。
不过万幸的是,估计是因为放置许久,二甲基亚!的浓度已经很低,只要及时将小翰送医就肯定有救!
“呕……”
思量之间,他听见躺倒在后座的小翰突然醒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阵难闻的洋葱味弥漫了整个车子,呕吐,他心一凉,已经是相当严重的中毒反应了。
不想他这一发愣,胖子突然推开他,季明泽一时身心都系在小翰身上,径直就让他这么逃脱了,那男人也不知道突然有了什么力气,将他甩开在一旁跑上驾驶座,关了车门就飞快的开走。
他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已经听到了近处警笛的车鸣。
“妈的死胖子!”他低声咒骂着,脚步不离的发足狂奔追着那辆车。
大概也是因为心虚的问题,手脚都不太听使唤,那车开得并不四平八稳,眼看季明泽就要追上,可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翰!小翰!”
他的胃里猛然如同滑落了一块铅块。
魏延和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男人双眼凹陷得厉害,目光更是没有半点神采,嘴里不停念着儿子的名字,似乎丝毫没有看见直直朝着自己撞过来的车。
“魏延和!”
他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身旁有人将自己拖了过来互在怀中,从自己这个方向看过去,他能看见对面驾驶座上那人慌慌张张的身影……与曾经那人截然相反的一张脸。
刺耳的刹车声,尖叫的人群,与其不同是少了那夜绵延不绝的雨,还有那人冰冷的声音:
“魏延和,你逃不掉的。”
那腐朽而古老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困扰了他很多年很多年的梦境,硬生生将他们变成梦魇,硬生生将一个曾经有朝气有抱负的青年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枯槁之人。
不,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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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可怜的魏PA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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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雨夜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车朝着自己撞过来,而现在,他的身旁还有一双手,温热的,用广博的胸怀抱着自己。
同样是天旋地转,同样是翻天覆地一般,触碰到季明泽身体的那一刹那,他终于想起了一切。
太久了,仿佛是沉睡了整个世纪一般,长年冬眠于地底的婪兽缓缓睁开眼帘。
那仿佛是从什么记忆深处硬生生剥离出来的,封印了许久的记忆一般,往事的所有片段如同chao水一般涌上脑海,搅得他整个头昏昏沉沉。
那个时候的他,头顶着无数光环,最年轻有为的侦讯员,那张伶牙俐齿往往都能撬开最固执嫌犯的嘴,与青涩的脸庞截然相反的是那人处事的态度,更像是侦讯犯人一样,不卑不吭,却又已经有着所有人都敬仰的气度。
他并不是一线的警员,却受着比其他人都要多的景仰,靠着那张冷面的脸和灵便的嘴,他让无数的罪犯深深低下高傲的头颅。
而要不是早已结婚生子,好几个局长都想让他做自家女婿。
那个时候,他是骄傲的,甚至是带着些自傲的,所以才会在那一次一时冲动,一个人去了荒郊野外调查线索。
他都忘了,因为并不是一线警员,他并没有很多现场搏击的经验,甚至也没有配枪的习惯。
而就是因为这个小小的疏忽,他的人生终究被完全颠覆。
身体上的巨大冲击将他的恍惚拉回了现实,他习惯性的去抓季明泽的手,男人似乎有感应似地将他抱在怀里,恍惚之间,因为车灯的缘故他突然看见季明泽笑了一下。
而沉醉在笑容里的时候,男人轻启双唇,几乎是用着唇语,向他说出了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话。
一瞬间他终于怔忪。
男人的笑有很多种,自嘲的,高傲的,冷漠的,但却都不是真实的,但只有这个时候,这样的表情让他想起了他们最初相遇的那颗菩提老树。
男孩因为自己给过的一把糖而绽开的笑容,斗转星移,千帆过尽之后,他终于明白,这样的神情,和自己已经残破不堪又有幸终于重叠在一起的记忆,终究是合并在了一起。
而鬼使神差的,看见那笑容之后,他竟然也轻轻的勾起了唇角。
如果就这样一起死了的话,也好。
那一瞬间他在男人眼神中看出和自己相同的心境,虽然他们从来都没有说起。
“小都,把眼泪擦掉。”
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