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求子的庆化帝,吃下丹药,与宠妃努力耕耘之时,暴毙而亡。
庆化帝到底怎么死的,没人会去追究,最后只会拿这个当做真相,感叹一代昏君的愚昧秽乱。
而他颛孙肃行便是要做开启盛世的明君。
到时候,人们会赞颂他,忘却先帝的种种。
颛孙肃行站在两仪殿中央,慢慢的环视一圈,然后走到龙椅前,轻抚过Jing美的龙纹,想到年幼时父亲抱着他在这里认字逗乐,想到唯一的哥哥承明帝颛孙敏行一身煌煌龙袍,端坐于龙椅上接受宗亲们的跪拜,想不到终究自己也会站在这里。
眼角余光瞥见余德和罗靖挽,几不可闻的深吸一口气——这两个人出力最多,若是不好好安置,恐怕会是一场灾祸。
幸好自己还有充裕的时间对付这些。
太皇太后由亲信保护在寝宫,皇后和各宫妃嫔全部被赶到冷宫,由侍卫重重看守。
虽然早没有了皇帝驾崩,嫔妃殉葬的规矩,但不妨碍伪造庆化帝以前留下过这样的圣旨。
毕竟在人们心目中,昏君什么样的事做不出来?
皇后本不必殉葬,但想到是她抢走敏筠的魂魄,颛孙肃行便不能叫这个女人活。
可惜得给她按上一个“殉情”的名头,倒是便宜了她。
颛孙肃行听余德一样样汇报情况,再一样样的安排下去,等到天际显出一丝白,得到皇帝暴毙而亡消息的大小官员们陆续汇集在宫门前。
没有人哭,因为皇帝死的太难看。
颛孙肃行在百官面前站了会儿,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然后就听百官请他早日登基,以稳定朝堂江山。
颛孙肃行没怎么推辞,昏君死了,新君是人们的希望。
待一切事无巨细安排妥当,颛孙肃行终于可以歇一口气,见过母亲后,抱着装有敏筠魂魄的黑罐子回到皇太叔府。
他现在累极了,遵从心意只想和杭豫左一起静静待着。
皇太叔府由高寨主亲自带人控制,庆化帝派来的那些个jian细已经被就地格杀,经过半夜的整理,只留下两三处淡淡的血迹。
“杭先生呢?”他问道。
高寨主道:“孙老弟没遇见他?他说要去路口迎接你回来。”
颛孙肃行一愣,回来的路上不曾看到杭豫左,也不曾有人向他通报杭先生在路边。
不知怎的,他想起临走前杭豫左的眼神,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弥漫。他当即转头跑出皇太叔府,没了大肚子的阻碍,他跑起来身轻如燕,可是跑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始终不见杭豫左的身影。
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恍然明白杭豫左离去的原因,悲喜交加,恨自己为何要将秘密埋藏于心,不肯同杭豫左透露半分。
如果杭豫左知晓他真正的目的,一定不会离去,就算……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发生,那么让他继续一个人纠结也是好的。
皇帝驾崩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街小巷,百姓们大多避于家中,街上巡逻的兵马到时比往日多了五成,兵马来来往往,始终没有熟悉的身影。
颛孙肃行呆站在路中央,一直相伴在身边的人如今不在了,他的心也空落落的。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皇太叔府门前,望着人烟稀少的街道,直接坐在台阶上。
日头一点点偏向西,等待的人依旧没有回来。
高寨主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后,“孙老弟,你找的人已经由兄弟们护送着进京来了。”
颛孙肃行猛地抬起头,“杭豫左?”
高寨主瞪着他,有点茫然讶异,很快又摇摇头,“不是他。”
颛孙肃行摸着小胡子想了半天,豁然明白过来,激动的跳起来,抓住高寨主的衣襟,“你的意思是说杭豫左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不是啊?”高寨主更莫名。
颛孙肃行一瞬间感到的不是亲人团聚,而是压抑许久的感情终于不必再隐藏下去。
他满脑子想着“不是杭豫左,不是杭豫左”,兴奋的恨不得立刻抱紧他。
可是……
他回首望向冷清了许多的皇太叔府。
可惜帝都中诸多事宜需要自己坐镇,他没有办法亲自去找寻杭豫左的下落,只好拜托给高寨主。
高寨主有些不好意思孙兄弟之前拜托的事情查了这么久,才得到确切的消息,这一次他定然要竭尽所能,尽快找到杭豫左。
临时从太皇太后宫中调遣来服侍的宫人见皇太叔面色疲倦,小心翼翼的请他歇息养神。
颛孙肃行有些不愿意,可一想到等待自己的重任,只好强迫暂且去休息。
庆化帝驾崩的突然,丧仪准备的也匆忙,颛孙肃行考虑到国内几处灾乱,特意下令要求丧事简单Cao办,多出来的钱用于安抚灾民。
没人对他的决定提出异议,庆化帝的亲信们死的死,监禁的监禁,颂康公主等人也被圈禁在一处秘密的宅邸中。
于是庆化帝的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