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音讯。
昱行流落在外多年,但日子过得并不寒苦,他隐姓埋名,苦读多年,最终考取进士,年纪轻轻已是某郡的参军事,得刺史厚爱信任。
父辈的感情与生活,颛孙肃行无权议论什么,但庆幸自己有一个有能为、抱负和理想的弟弟,不在意昱行真正的目的,甚至欣喜于他这么做,开诚布公的向臣子们宣布一件大事——
“本王要公布昱行的身份,在登基之后按照规矩封为亲王。待三年之后,将皇位传给昱行。”
就连昱行也有些微的惊讶,但很快被恭敬的神色掩盖过去。
余德等人摸不准皇太叔的心思,但是余德想到皇太叔与杭豫左剪不断的情分,也许已有妻子儿女的昱行更适合做皇帝,反正有三年的时间筹谋打算,各种问题都不用愁。
于是,颛孙肃行几乎没遇到阻碍,昱行的事情就此预备妥当。
之后,他带着昱行去见了太皇太后,两人的母亲是亲姐妹,尽管离散多年,但到底血浓于水,一家人谈笑说话,倒也和乐。
新一年的第一天,颛孙肃行坐上了皇位,他望着齐齐向自己跪拜的臣民,再看看身边,少了一个人影。
杭豫左一直没有消息,仿佛从不存在,就此凭空消失。
他心中不是滋味,草草的结束登基大典。
新帝登基,改年号为正熹,寓意光明长久,太皇太后重新做回了皇太后,至于敏筠从郡主晋为公主的圣旨,迟迟没下,他不愿意一个强占了女儿身体的人从他手里接过圣旨,荣升为公主。
说到换回魂魄,到如今迟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颛孙肃行目光黯淡,加之连日的Cao劳与忧思,竟有些头重脚轻。
这时,有内侍匆匆来禀报,说是高侠士求见。
颛孙肃行一听,面上一喜,疲惫与愁云瞬间消散干净。尽管之前找人时,寨子那边总是来报等消息,但这次不知为何,他就是认为高寨主找到了人。
他匆匆忙忙的返回两仪殿,命人为自己换上轻便的衣衫,然后看到高寨主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人找到了,就在城外官道上的茶寮坐着。”高寨主迟疑了一下,放低声音,“我请人过来,可杭先生不愿意。”
颛孙肃行并不为此伤心难过,既然不愿过来,他主动去接又有何妨?!
他让人准备马匹,自己带着一小队暗卫,亲自前往城外茶寮。
以前做亲王和皇太叔的时候,颛孙肃行时常在普通百姓面前露脸,此时茶寮里的人一见当今圣上驾临,吓得连忙跪拜,一时无人敢说话。
颛孙肃行脸上洋溢着笑意,他跳下马环视一圈不大的茶寮。
没人杭豫左?
他不信,又仔仔细细的看一圈,还是没有。
难道和其他人一起跪着了?颛孙肃行忙叫所有百姓免礼起身,大伙儿站起身来,怯怯又激动的偷偷望着这位平易近人的新帝。
颛孙肃行重又将在场的人打量一遍,依然不见杭豫左的身影,他来时的路上特意留心过,没有遇上过杭豫左。
他焦虑不已,高声喊道:“杭豫左呢?!”
无人应话。
只有茶寮老板紧张而又情不自禁的问道:“圣上是在找人吗?”
颛孙肃行看他打扮,反问道:“你可有看见过一个大约这么高,二十多岁,气质温雅的男人?”
茶寮老板仔细一想,叫道:“见过见过!他一刻前往城中去了,随行的还有一名女子。”
“女子?”颛孙肃行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什么女子会和杭豫左在一起?那不成是为了……他胡思乱想起来,忧心忡忡,又气恼自己来迟一步,错失了与杭豫左相会的机会。
万幸帝都城虽然大,但也是有范围的,细细搜上一回,还怕找不到人说个清楚吗?
颛孙肃行挥手,“走,回宫!”说不定杭豫左是去皇宫了呢?
他带着美好的愿望,一路狂奔回皇宫,但宫人说杭先生不曾来过。
颛孙肃行踉跄几步,几乎站立不稳,内侍赶紧的小心搀扶住。
他捂着额头,焦虑痛苦盘旋心中。
杭豫左到底去了哪里?
一个激灵,他猛地抬起头。
“皇太叔府!对,去皇太叔府!”
找寻到新希望的人,又要往外冲,内侍赶忙拦下他,“圣上,小心身子啊!”
颛孙肃行怕去迟了,人又走了,头一回粗暴的推开内侍,大步跑出去。连日来疲倦不堪的身子,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又或者是压抑了许久的感情,终于等到了云散见月明的时刻,他只想尽快的见过杭豫左。
余德听说圣上去追杭豫左了,只摇头叹声息,不再打算说什么了。
颛孙昱行即将被封为亲王,很快又会册立为皇太弟,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主人离开的皇太叔府,却如往日那样敞开着大门,门前站着侍卫。颛孙肃行恍惚间有种回到从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