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秦蓁轻笑一声,不置可否:“爹爹说会给我一套头面的,到了了也就给了这么一个镯子。玉也不是好玉,银丝也是爹爹自个儿绞的。”
她笑的酒窝深陷,眉眼弯弯,似回忆起趣事:“采儿,你知道么。有一回老爷想带我去打套头面,那掌柜张口就说我这镯子缺斤少两。你说好笑不?”
“真逗……”采儿脑子过的快,嘴里附和着:“秦老爷做的东西,哪能有假呢?”
“其实有假也无妨,都是爹爹做的事情戴久了也有感情。”她盯着采儿,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人也是如此,我重情新哪怕做些个对不起的我的事。只要改了既往不咎,你说对么采儿?”
“是,小姐大度不会和那些小丫鬟计较。”采儿思绪飘忽,也不知听懂没听懂。
“算是吧,你去把秋诗叫来,该她做的她推不了。”秦蓁走出院子,外头阳光不太温暖,照在人身上消不去一丝寒意。她举起手腕,透过阳光腕上的镯子反倒显得通透。
人为名为利而活,忙忙碌碌的追逐着,奔跑着。究竟有没有一种感情,能让人停下脚步?会不会在深夜里舍不得旧时的时光?秦蓁不知,为何今天的阳光这般寒冷。
*
朝堂上的事风云诡谲,坊间也乐此不疲的流传着各种传闻。
最近广泛传播的便是奉国侯谢梓安失了宠,据传好些天了圣上都对他没个好脸色,他的奏折被退回来的垒的有一人高。
“所以说还是太年轻!”卖猪rou的阿荣说道:“你们说他老子,老奉国侯多Jing明一人啊。不偏不倚,就跟着皇上走,那油水捞的可不比我这猪rou少!”
卖菜的大妈朝他丢了根菜叶子:“谢丞相可比他老子英俊的多,他和圣上出生入死,那这么容易分开?你和你家婆娘夜夜躺在一起,不也伴两句嘴?这就不是什么大事!”
“男人看的是能力,就你这种眼皮子浅的看脸。”阿荣把菜叶子丢开,脸上抹了一层油。“你没见新皇后多受宠!听说最近找着了她走丢的亲哥,我看不过多久谢丞相就不是丞相了!”
大妈翻了个白眼“靠妹子上位,算什么东西!”谢丞相多好啊,相貌堂堂又专情,奉国侯府里除了侯夫人就没别的花花绿绿。
“嘘!你说的有可能是未来丞相,也不怕掉脑袋!”
“敢用这法子,还怕人说啊。真替谢丞相不值。”
“少说两句吧,别连累了我。”
“胆小鬼……”
“说什么呢!”
“……”
谢梓安停在路边的马车放下微微撩起的帘子,秦蓁喜欢糖葫芦,他特意停在这儿让萧生买一串带回去。
“老百姓嘴碎,听见风就是雨。老爷您不要放在心上。”萧生多买了串,想带回去给果儿尝尝,最近她就喜欢吃点酸的。两串糖葫芦分别用糯米纸包好,放在车上。“老爷,您宽宽心,圣上对您定是信的过的。”
“回去。”谢梓安吐出两字,将帘子合拢。
新皇后的哥哥回来了,这事谢梓安是今早知道的。往前从没说过还有个哥哥,早朝时突然冒出来,身世还颇为凄惨。
说什么小时候家穷,哥哥出去给人做长工,那年雪大路滑,哥哥从山路上摔下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找了几日没有踪影,以为被野兽叼走了,就再没找过。
还是前段日子,刑部尚书余怀找着了他,新皇后一看他身上的印记,立马认下了这个哥哥。
早朝时,圣上给安了个宫中禁卫的活。不大不小,可以他的资历那是半辈子都够不着的。
也难怪外头会传,皇后的亲哥哥会当丞相。
谢梓安不担心头顶的乌纱帽,起码短时间没人动的了。可圣上一次又一次的绕开他,明明身在朝堂中,消息却相当闭塞。
谢梓安手上的扳指清亮透彻,隐隐流出光泽。他转着扳指,指尖冰凉,玉也显得刺骨。怎么一切走到了这儿地步,第一次他感觉与圣上心离得那般遥远。
*
秦蓁替谢梓安收拾行李,考虑到北边冷,多加了两件长衣:“东西不给你备多了,路上带着麻烦。若是有不够的,只管买就是。你夫人我的小金库,富着呢!”
“我去赈灾又不是游玩,那还能逛街买衣服?”谢梓安从后头揽住她,一个轻吻落在头顶。“这次地动颇为古怪,往年间那些地方从未发生类似情况,此行恐怕不简单。”
地动向来视为不吉,有意为上天降怒。第一次地动发生在半月前,徐阳西边受灾,派去的赈灾大臣还未赶到。宥阳又发生地动,这次在南边。接下来北边好几处接连发生地动。
那些地方往年间从未发生过此类灾害,一次性爆发出来。流言说是圣上不孝不忠,抢了大皇孙的皇位,气死了先帝。如今上天发怒要惩罚他了。
关键时刻,圣上想起谢梓安,派他去这几处找找是否有人搞鬼。
“你要注意安全,在外头让萧生多照顾你。要不这次把果儿也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