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嚣尘上。
秦蓁坐在窗边,倚着雕花红木栏杆, 手中的绣针动个不停。人一闲下来就容易多想,秦蓁最近心跳的颇快。望见外头无风飘下的落叶,她放下针,抱起年哥儿在院子里走动。
“年哥儿,不哭。爹爹马上就要回来了。”秦蓁拍拍年哥儿的背, 他瘪起的小嘴微微放松。用手戳戳秦蓁的脸蛋:“哒哒”
“年哥儿,你喊什么?”秦蓁欣喜不已,“是—爹—爹!跟着娘亲喊,爹—爹。”
“哒哒!”年哥儿吐着泡泡,说完这句就再也不说话,任秦蓁怎么撩拨都无动于衷。
就算儿子不配合,秦蓁依旧开心,抱着年哥儿转了几个圈:“真乖, 等爹爹回来听见你会喊人了,他定会高兴的捧着后脑勺偷笑!”
这般想,秦蓁的担忧消去一些。她相信谢梓安可以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带着荣耀与胜利归来。
但事与愿违,距离地动发生的一个半月后,谢梓安回到了京城,不过这次他是躺着回来的。
他发现地动有异样,许多证据都证明, 地动并未自然引起,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就在他继续深入探查的关头,被人下了黑手,中了毒。
秦蓁不敢相信躺在榻上,面色发黑之人会是谢梓安。
她拉住他的小拇指:“说好的,要平安回来的。你骗人!你这个乌gui王八蛋!”她将他的手放在脸边“就算你想当乌gui王八蛋,我也不想当乌gui婆子。醒来吧,年哥儿会喊爹爹了。”
眼前人眼眸紧闭,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落着一片Yin影。“夫人,老爷的毒颇烈,奴婢查看过,若没有解药十分难解。强行解毒可能、可能会适得其反。”白术站在帘幔后头,她一家钻研医术却从未见过此种毒,想来还是学术不Jing。心觉愧疚,把身子遮挡住,不想让人看见落寞的眼神。
采儿握住秦蓁的手:“小姐,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们不过是想要姑爷不再查下去,不会要了他的命。”
“你怎知此毒不会伤人性命?”秦蓁眼神尖锐,看的采儿浑身发颤,连忙解释。“我是想他们若下的狠手,姑爷哪能回来呢,无非就是一个警告罢了。”她神情闪躲,说出自己的想法:“但这毒要是拖着,人不醒,恐怕……”
秦蓁知道她想说什么,毒不解,人不醒,拖的久了就是不致命的也会变得致命。“那能怎么办?我上哪去弄解药?”
她变得有些疯癫,低声呢喃,手抚在谢梓安的脸上:“梓安,你不要闹了。你醒来我事事都依你,你想留在京城咱们就到京城安家。想去西南就去西南。不想做官了,我们就去租一亩地,做地主婆地主公好不好?”
“小姐,”秋诗心疼,忘记了在人前不能喊小姐,“听闻圣上喊来了太医,不过多久老爷便会醒来的。”
秦蓁置若罔闻,一心挂在谢梓安的身上,眼泪干了又流,把他胸前的衣襟哭成皱巴巴的咸菜,直到脱了力昏倒过去才算了事。
*
“小姐,好点么?”果儿替秋诗烧了一壶开水,烫了烫盆里的毛巾。谢梓安昨天起开始盗汗,昏迷不醒不说,嘴里还念叨着疼啊疼的,一家人一夜未睡。
秋诗摇头,老爷一日不醒,小姐就一日像失了魂般一言不发的坐在榻前。“萧生怎么样了?”
他也受了点伤,不过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休息几日后好的七七八八。昨天就已下床到院子里看望谢梓安。
“他没事,”果儿看了眼周围,没有别人,轻声问:“太医都没有法子么?老爷会不会真的……那咱家小姐可咋办啊!”
“胡说!”秋诗捂住她的嘴,“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会好的。我听说太医院已经在翻阅典籍,配置解药了。”说是这么说,秋诗心中也很没底。药能不能配出来是一码事,配的急不急时又是另一码事。要是晚了,药配出来又有何用?
果儿嘟嘟嘴:“我就是听不惯外头说三道四的。秋诗姐姐你知道么,还有人说小姐是天煞孤星,谁同她好了都要被她克死。”她吞了口口水,“他们还说小姐克父克母还不够,要把老爷克死才成,还有我们这些丫鬟都会被克死!”
哗的一声,秋诗把洗过帕子的热水一股脑倒在地上。“有时间嚼别人的耳根子,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果儿,往后这些话你莫听,听了也别和我说,省的心烦。”
“哟,一大早火气这么大啊。”采儿差点被她泼了一身水,口气自然不太好,“做丫鬟这么多年了,泼个水还往人身上泼?”
秋诗翻了个白眼,收拾收拾东西打算将朝食给秦蓁端去。
“呸!小丫头片子狗眼看人低,往后有你求我的时候。”采儿见她们出去,不急不慢的从灶上捻起个白面馒头,撕成一块块丢进嘴里。
吃饱了她摸索着去了后门,现在府里都围着谢梓安打转,她没了以往的谨慎。开门放了一人进来。
“怎么不对暗号?”那人显得紧张极了,张望四周确认无人,小声抱怨采儿。“你找我何事?”
“事成了,秦蓁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