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逸一马当先地冲过来时,看到的便是正为李章疗伤的容燮,和对峙不动的乡兵与他的禁卫们。
第119章 收官(5)
此时天已大亮,初升的红日挂在天边,映得杀伐战场一片狼藉。司马逸一眼看清李章的模样顿时暴起了双目,几步上前就要拍开容燮,看似专心疗伤的容燮带着李章一个转身,趁着司马逸收招的功夫扯起李章押在身前,同时拔出寒月刀直直地指向司马逸。
“怎样?要试试你快还是我的刀快么?”
说话间,容燮回腕横刀,抵着李章的脖子冷冷地看着司马逸。
司马逸狠狠咬牙,看着软靠在容燮身上闭目不动的李章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双手。
容燮嗤笑道:“皇上真是个痴情种子,难怪他被你伤成这样仍要为你拼命!不知你又许了他什么好处?富贵王爷还是半壁江山?”
司马逸心中一痛,沉声怒喝道:“你懂什么?!”
“是!我是不懂!枉我以为他是条汉子,熟料终究是个被人骑的!我呸!”
“你胡吣些什么!”
司马逸终于按捺不住地扑了过去,容燮冷笑着手臂一动,李章脖颈处顿时划出一道血痕,血流了下来。司马逸硬生生止住脚步,盯着容燮目光凶狠得像要生吃了他一般。
“放开他!你说!你要什么?!”
容燮好整以暇地将刀挪开了一些,偏头看了眼正在苏醒的李章,轻佻地用刀身拍了拍他的脸:“难怪皇上如此着迷,长成这样,真比女人还勾人。”
他说着将眼风飘向司马逸,脸上依然挂着轻佻的笑容眼神却冷冽如冰:“我要什么,皇上不是早已知晓?”
司马逸咬牙,看着皱眉睁眼随即被容燮制住的李章,沉声反问道:“成轩已被擒获,纥奚柯留比大败而退,你又凭什么能拿下三州?”
容燮懒洋洋地笑道:“凭什么?自然是凭他!”
“你!……”
司马逸被容燮一激,顿时起了惫懒无赖之心,正要随口先应下解开危局,一眼看见李章紧盯着自己的眼睛,那个“好”字便硬生生吞回了肚中。
容燮等了一会不见司马逸回话,不耐烦地又将刀递进了两分:“怎么?皇上想要食言?”
司马逸耐心尽失,冷冷地鄙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容燮笑了起来:“我自然是要活着,而且要活得像个样子!皇上瞧我不顺眼我自然知道,所以便想让李公子陪我住上几年。皇上放心,我定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一待时机成熟即完璧归赵,如何?”
“妄想!”
李章突然出声插话,挣扎的动作随即被容燮狠狠制住。他的经脉自被姚太青金针封xue后再被穆严重手封禁,虽经燚蛊冲炙而通,胸口几处要xue却因此而比常人脆弱许多。昨日突闻白启之事,激痛之下郁气积聚,再经一番激战数度强提真气,容燮那一下重手点xue就如千斤巨石般压垮了他早已岌岌可危的脉络通道,之后虽被解xue疗伤,容燮却根本无法带动他的内息走通任脉诸xue,此刻他便是有心动也着实无能为力。
他不甘心地瞪着司马逸,司马逸知他心意般缓缓摇头道:“你话虽说得君子,孤却信不过你的为人!何况如今大局已定,你尚在此痴人说梦,岂不可笑?!”
容燮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仅余十多个亲随家丁,巷子晒场上站满了魏军兵士,乡兵被尽数下了兵器,垂头丧气地蹲在一处。不远处的巷道里,容娟抱着孩子与容媛相扶着缓缓而来,面色惨淡楚楚可怜。他的脸色急剧变换着,眼光四下游移心里盘算不定。司马逸紧盯着他扣紧了手中的玄凌索。
僵持中,容媛的孩子醒了,睁眼看清四周晃眼的刀枪,吓得直哭,拼命扭着身子要找娘亲,容娟一个不备被他挣脱,摔在了地上。容媛本就病着,身软腿软,急着去抱孩子,却是双双又跌一跤,想起接连去世的爹娘和苦命的自身,抱着孩子放声痛哭。容娟强忍着满眶的泪水,看着容燮一言不发。
容燮再是如何强自镇定,此刻也禁不住心中一乱,一直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的李章突然发力前倾,容燮恍惚中握刀的手下意识一让,李章随即仰头后侧,手中木簪疾刺容燮双目。容燮又惊又怒,咬紧牙关回刀便砍,刀身却被玄凌索紧紧缠住。他怒吼一声大力拍开李章,狠狠一拽寒月刀,锋锐的刀刃割断玄凌索,随即向倒地不起的李章当头劈去。司马逸用力过猛,玄凌索一断自己反是连退了几步,眼见李章无力闪避,顺手掏出一样物事就掷了出去。一声激越的金石脆响后,寒月刀被震得不断颤动偏离了李章的要害,司马逸跟着跃到容燮近前,徒手与他战作了一团。
容燮双目赤红面色狰狞,此刻已如困兽般只剩下拼命的念头。他的功夫师出名门,一把寒月刀使得风声呼呼寒光熠熠,饶是司马逸内外功夫都不弱,数招过后已被他逼得连连退后险象环生。禁卫欲上前援护,容燮的刀却如一团刀网般将司马逸紧紧缠住,二人的内息鼓荡碰撞,更是在身周围作一层屏障,将轻巧偷袭的暗器尽数打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