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时刻耗损自己灵力,也要这样折磨着他们?如果真是血海深仇,又为何这般轻巧的说散去便散去了?
总之,刀山血海,持续千年,这些妖无时不刻都要受着这样痛苦的煎熬,一旦幻境散去,那聚散了千年的怨气岂不是要将剧目所见都撕成碎片?云殊君他……我不敢想。只想快些,再快些,回到云殊君身边。
我飞的那样快,忽然有朵云从身后赶上来,与我并驾齐驱,我本以为是水月君,谁知定睛一看,竟然是隋河。
我愣住了,又想问“你何时学会驾云的”又想问“你跟上来作甚”,两句话在嘴边一打架,又变成了“你你你你你……”
隋河冲我一笑,正要说话,他脚下的云朵却忽然散去,他从高空中被直直抛下。
我连忙俯身衔起他,这样一来又凭空多了一人重量,我这样着急,他却还来拖后腿。
隋河有些反常,不复以往的聒噪,他就这样静静地被我衔着后领,垂着头不知在望什么。
我无奈之下,只得化回原身,又唤了一朵云,拉他起来站了,道:“你……你学会驾云了?那莫、莫要心急,很危险……”
隋河随口应了一声,展开描金折扇在胸前轻摇,端的一派风流公子的模样。
只是这云端上本就风大,直吹得我脸疼,他还做这幅样子给谁看?
不过想到他已然学会了驾云,尽管还不熟练,倒也是个好兆头,因为凡人修士修为再高也只能习得御剑飞行,驾云,到底还是仙人才能驱使。
一个修士若是学会了驾云,已经离成为地仙不远了。
隋河聪明伶俐,又有水月君在身边点拨,想来已经快要飞升了罢。
他们两人之间的纠葛缘故一团乱麻,但是说到底他们之间的事都是情情爱爱,再怎么痛苦纠缠,也大不过生死。
我的云殊君现下生死未卜,我真的没空分心管他们的闲事。
我道:“到前面的镇子,我就,就就就把你放下,你自己回去吧。”
隋河道:“不,我和你一起去。”
我皱眉道:“莫要胡闹。”
隋河沉声道:“鹤白,让我帮你。”
我不由得看了看他,见他难得正色,有些疑惑道:“你知道我要去哪里么?”
隋河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身上带伤,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涉险。”
闻言我更是疑惑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隋河,你、你你你被夺舍了?”
隋河正正看我,忽然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一折扇打掉我的手指,道:“夺舍那样Yin毒损德的法术,亘古至今也是只听过没见人用过,你倒是张口就来?”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隋河不寻常的很,只是现下情况危急,我无暇管他,与他纠缠又要浪费口舌,便细细叮嘱他到了险境莫要胡闹,定要跟在我身后。
他笑嘻嘻的应了,也不知道听进去几成。
我们就没有什么话说了,只顾凝神驾云而去,行了很久很久,那座笼罩着浓烈妖气的无间山便隐隐出现在天边了。
我上次行到此处时,被妖气冲的气血翻涌,但这次却见那无间山一片清净,我从云端望去,见那青山间怨气妖气一丝也没有,干净的有些不寻常。
我暗暗吃惊,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群妖仿佛突然蒸发了一样?那云殊君又怎样了?
我心中更急,拉着隋河按下云头,穿过层层枝蔓,落到树林中。
隋河很好奇的四下环顾,道:“这里就是险境?我看普通的很。”
普通,才不对。
我没空和他解释,告诫自己冷静下来,当下捏诀施法,放大五感,试图寻找云殊君的踪迹。
这法术极耗灵力,我修炼多年,也只能探查半座山的范围。
然后所见所闻,只有无尽的树木绿叶和微风拂过林间的轻响。
方圆半座山的范围,没有妖,也没有人,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辨明方向,向着那雨燕曾带我们去过的峡谷飞去。
隋河也唤了一朵云跟在我身后,道:“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
我心神不宁,一句话都懒得和他说,只自顾自降落在峡谷中,寻到了那块岩石,我摆弄半晌,却不见他听话打开。
我一急,叠声唤道:“清正!清正!”
这次清正听话的从我眉间脱出,我握上便是全力一斩。
岩石应声而碎,只是那下面依旧是土地,不见任何暗道。
我顿时更慌,暗骂自己莽撞,这下斩碎了暗道入口,该如何是好?
“啊!!”我大声骂了一声,自己也不知道是在骂这岩石,还是在骂自己的无能,当下更加用力劈砍那块土地,恨不得挖出一个洞来。
隋河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厉声道:“鹤白!你到底在作甚!”
我想甩开他的手,却觉得他的手如铁钳一般,我一时间竟然挣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