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往山下走去。
“本王不管他是谁,除了本王以外,你不准弹琴给别人听!”
声音愤怒中又带点任性,宋均辰见二人的样子,对其关系也猜到了几分,宛然一笑。
俞仲然无可奈何,他虽想挣脱掉敦南王的手,但又想到对方身体向来不好,不敢轻易动作,于是回头冲宋均辰抱歉的点了点头,跟着敦南王走了。
回到房间,宋均辰立马向薛策汇报起了“战果”。
“我知道为什么敦南王要拿这么多钱给祁安山庄了。”宋均辰坐在薛策大腿上,搂着对方脖子,一脸八卦的样子。
“为何。”薛策回搂着宋均辰的腰,看着对方的小脸配合的问道。
“敦南王和俞庄主有一腿。”宋均辰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像在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才知道?”薛策有些好笑。
“啊?”宋均辰一愣,“莫非你早就知道了?”
“大家都知道。”
“……所以就我一人刚刚才知道?”
“嗯。”
宋均辰一下子丧了气。
“我有问题问你。”薛策瞅着那张因为不高兴而撅起来的小嘴,蜻蜓点水一般在上面啄了一下。
“你问。”宋均辰眼角噙笑。
“问了不要生气。”
“好。”
“你父亲是宋琰。”
“是。”
“当年,就你一人逃出来?”薛策柔声问道。
宋均辰沉默了一下,脸上笑容渐渐收起。
身体原主人的记忆汹涌而来。
镇国大将军,多么威风的名头,甚至盖过了先帝,才以至于招来如此大祸。
满门抄斩四个字,虽比不得诛九族,但惨象别无一二。
足足三百多号人的尸体躺在一处,有的死不瞑目,有的身首分离,全都是自己熟悉的面孔,父母亲、祖母、兄弟姐妹、姨娘、丫鬟、花匠、教书先生……哪个不是上一秒还在和自己讲话玩耍,眨眼间都变得鲜血淋漓。年仅十五的他眼睁睁看着身边所有的一切被夺走,若不是当年泉叔相救,他恐怕……
思及此处,宋均辰打了个寒颤。
薛策见他陷入回忆略带痛苦的样子,暗骂自己不该多嘴一问,当下紧紧抱住他,像是安慰般抚摸其后背。
宋均辰回过神来,惨淡一笑趴在薛策肩膀上说道:“我父亲有恩于泉叔,当年出事时,泉叔为保宋家血脉,救下我一路躲到了晋厘,我大概是,唯一逃出来的那个。”
薛策没说话,就这么紧紧抱着他。
被屠满门的滋味,他比谁都清楚,没想到二人,连这点都是相像的,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薛策。”
“嗯?”
“我想回晋厘了。”
“那就回去。”
“真的?”
“嗯,”薛策终于放开紧抱着对方的手,抬头认真的看着他道,“明日就走。”
“好。”笑容重新回到宋均辰脸上。
正当二人亲密间,敦南王突然推门而入。
薛策其实早已听到对方的脚步声,但懒得管他,所以此刻二人还是刚才的动作,一人坐在一人身上,均是含情脉脉的互望着对方。
敦南王见状,原本愠怒的面色突然露出些尴尬,捂嘴轻咳了一声。
宋均辰一慌,要从薛策身上起来,却被对方牢牢按住腰间,固定在其大腿上,动弹不得。
“王爷有事?”薛策透过宋均辰的脸侧,冷冷地问道。
“本王不许仲然去讨伐什么三宗。”敦南王怒瞪他直述来意。他自然是担心俞仲然,不愿对方冒险。
“俞庄主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言外之意就是俞庄主是俞庄主,敦南王是敦南王,你为对方做不得主。
敦南王脸上越来越不好看。他自然知道俞仲然的心思,自己向来随他意,他却不愿随自己意,若俞仲然执意要去帮忙,他哪里拦得住。
“你一个人的烂摊子,凭什么要别人帮你收拾!”敦南王大喝。
闻言,宋均辰微微皱眉,对方这句话,太过难听了。江湖以情义为重,一方有难自然八方支援。如今元泷教身陷泥潭,虽说敦南王代表不了整个祁安山庄,但他竭力和元泷教撇清关系,说出如此刻薄之话,听了极为难受。
未等薛策言语,却听一道温润却带有点点怒气的声音响起。
“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俞仲然四处找敦南王,想必是去了客人房间,果然一来就听到敦南王在此耍小性子,心里羞愤难当,“祁安山庄初建时,常有贼匪来扰,薛教主帮了我们不少忙,后又遇到甫一派羞辱本庄,唯有薛教主为我们撑腰,王爷今日如此,岂不负了江湖情义,听了只会让人笑话。”
敦南王看着俞仲然,听他一番言语后,面露一丝羞愧,但立马又凶狠起来,道:“你我都是皇帝所生,本就不属于江湖,管他什么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