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传染的,叶沛涵也难得地安静下来,脸上的生动表情纷纷藏匿,木起来的娃娃脸上没有了笑弧,显得有些委屈。
他远远地落在齐行云身后,隔着三个街灯的距离。
十一月的北京夜晚,有刺骨的冷风。叶沛涵感觉自己的脸颊被吹得快要冻结,他停下脚步,呼出一口热气,看着满地暖黄色的灯光以及齐行云被拉长的影子,黑色的风衣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是那直柱般的影子中的旁逸斜出。
如同他叶沛涵,也是今晚这场戏剧中的旁逸斜出,只是Jing彩得有些过分了。
这么冷,为什么不贴近一点呢?这个念头闪过,但是叶沛涵却觉得自己没有力气追上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着齐行云在冷风里受罪而没有打车回去享受暖气,正如他不知道此刻降临的疲倦感到底从何而来。
步行了多久,叶沛涵也没有力气算了。他只知道当他到达齐行云住的公寓楼下的时候,夜色深得马路上已经鲜少有出租车来往。走了很久,脚和身子倒是暖了些许,只是脸却冷得像是随时能掉下一块rou来。
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叶沛涵get到这个事实,连忙追上齐行云,在他关上大门前挤了进去。齐行云淡淡扫了他一眼,实在没有力气说什么。
风声在门关上的时候瞬间消失,叶沛涵抱着双臂缩成一团,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小猫。
对于今晚的叶沛涵,齐行云其实还是心存感激的。如果不是他在一旁转移了一些注意力,只怕他没那么幸运地撑下来,尽管叶沛涵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的,但是他笑话得还少么?齐行云的妈妈从小就教他感恩,对于别人的帮助和恩情,他也总是铭记一生,对成益徽汪情如此,对叶沛涵今晚的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帮助,也是如此。
所以,当下,他放叶沛涵进了门。
“啊啊,终于暖和了!”叶沛涵也不客气,将自己往沙发上一扔,舒服地哼了几声。
齐行云没理他,一言不发,从柜子里拿了瓶酒就往卧室里钻,叶沛涵眉微皱,叫住他:“冷,我也想喝。”
齐行云停下脚步看他,见他正嘟着嘴看着自己,圆鼓鼓的脸颊像是一只仓鼠。他转身从厨房里拿出一只杯子倒了半杯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转身便要进卧室,叶沛涵见状,一手将他拉到沙发上,“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我们一起喝!”
说完,他就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只是这酒度数太大,他没有准备,呛得连声咳嗽起来:“怎……怎么……这么烈?”
齐行云见他失态的样子,倒是觉得有些好笑。拿过杯子倒满了一杯,然后灌水一般咕噜咕噜倒进喉咙里,面不改色地放下杯子看向叶沛涵,眼神带着微微的挑衅。
“你妹!简直不能忍!”叶沛涵全身的好战因子立即被激了起来,他脱掉厚厚的外套往地板上一甩,撸起衬衫的袖子,然后抢过酒瓶:“拼酒的话,我叶沛涵还真没输过!”
两人本来都疲倦至极,尤其是齐行云,只想一个人躲在卧室里喝点酒,最好是醉了,然后便不用去思考,此刻,叶沛涵红着不服气的脸,圆圆的黑色眼珠因为战意亮晶晶的,他突然觉得,其实两个人喝酒似乎也并不坏。
夜晚的风很大,“呼隆呼隆”地作响,室内的两人,划着拳喝得兴致盎然。叶沛涵表情多,话多,赢了总是高兴地上蹿下跳,一脸笑嘻嘻地鼓着掌看着齐行云再次喝下一杯酒,而后者,不管输赢,总是不动声色,只是不知不觉,原本的僵硬的脸部线条慢慢柔软了很多,黑魆魆的冰冷眸子也渐渐有了些许温度。
酒,是好东西,至少,越喝越暖。
最后,两人都喝倒了。
“我就说吧!喝酒,老子绝不会输给任何人!”叶沛涵大着舌头,踹了一脚已经躺在沙发另一头的齐行云,脸上的笑容满是醉意。
他确实酒量过人,自小在社交圈里混,除了混出泥鳅一般的圆滑性格,还混出了这一身的酒量。只是,这次两个人放开来喝,加上齐行云从国外带回来的酒烈得很,就算是酒量过人,他的意识还是渐渐混乱起来,当下,说话也不利落了。
齐行云哼了哼,显然是有些难受,翻了个身没有理会叶沛涵。
“哈哈哈哈,和老子斗,你还太嫩!”叶沛涵笑得猖狂,艰难地起身,放下空空的酒瓶,然后凑到齐行云面前,朝他胳膊上重重一拍:“你个混蛋!第一次见面就敢对我摆脸色的!”
齐行云支吾了一声,原本纠结的眉头越发紧皱,叶沛涵“咯咯”笑得愉快,继而下手拧巴了一把他手臂上的rou,尤不满意,魔爪爬到他的脸颊,向两边拉扯起来。
齐行云疼得轻轻叫唤着,伸手去拉叶沛涵的爪子,叶沛涵不满地拍掉他的手,齐行云微微睁眼,一丝微光泄了出来,他瘪着嘴,也不知道看没看清眼前的人,神色非常委屈,软软道:“你欺负人!”
叶沛涵见他这样子笑得越发猖狂起来:“就是欺负你!”说完又去揉他的脸,“我这辈子还没被人像小鸡一样拎起来过!还被掐脖子,拽衣领,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