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领命!”赵言终于等到了皇帝下令,随即招呼着禁军将一众刺客押解下去。
元胤再次瞧着那些站着的臣子,视线最后锁定在了萧戎的身上,冷声sao:“萧卿,朕有话问你。”
元胤拂袖转身迈入大殿,萧戎也未做停留,迈步跟随元胤的步伐走进行宫大殿,伺候的内侍也随即退出殿外,关上了殿门。
萧戎朝着元胤的背影行礼道:“陛下可有受伤?”
“萧卿来的及时,不曾受伤。”元胤的语气平静,转过身来时脸上的表情也是如常,丝毫不见在殿外时的怒意。
“是臣等失职,竟不曾好好保护陛下。”萧戎神情凛然,眸中的担忧消散过后,取而代之的便是悔,亦带着些许的恨。
“方才那位刺客瞧了萧卿一眼,萧卿以为他想说什么?”元胤负手走到萧戎面前,眉眼轻挑,明知故问道。
“是让陛下以为那此刻是受臣所指使。”萧戎抬眸凝视着元胤的眼眸,言语认真。
元胤瞧着萧戎那副模样,那轻挑的神色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会心一笑,伸手搭在了萧戎的肩头道:“朕说过信你,便会信你,更何况那刺客所言直指朕的皇位,萧卿可有想到是谁?”
萧戎道:“臣查出吏部尚书在牢中遇害,虽是自缢而亡,可臣去勘验时发现牢中被清扫过,臣又在吏部尚书的尸身上发现,他指甲断裂,指尖似有擦伤,臣便又回到牢中勘察,在地缝中,臣找到了一枚断甲,与吏部尚书伤口吻合,故此,臣判定他绝非畏罪自缢,而是有人担心他守不住秘密,而杀人灭口。”
元胤仔细听着萧戎的分析,在殿中踱步拧眉思索,随后道:“那今日刺杀萧卿认为是预谋,还是……”
“能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手为自己效力,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必定不会做出行刺这等鲁莽的事来。”萧戎说的认真,元胤停下脚步,回首瞧着萧戎,眼眸放光:
“既是如此,那么今日朕遇刺受伤一事便传回京中,朕倒要看看这刺客的幕后之人可还坐得住?”
“陛下是打算引蛇出洞?”萧戎眉头微凛。
“或许是放长线,钓大鱼。”元胤扬起笑脸,得意一笑:“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朕只怕不能在行宫待了,待明日解决完公主的事,朕便立即启程回宫。”
“臣遵旨。”萧戎揖礼说道。
临近傍晚时,暮色更是模糊着众人的视线,而行宫中却是灯火通明,因着白日里皇帝遇刺一事,此刻的行宫中更是戒备森严。
元胤的寝殿四角暗处,皆被赵言安排了身手好的禁军守卫着。
窗外风声正厉,元胤始终却无睡意,奈何刚刚打开随身携带的,便听着外头传来吵嚷之声,随后便听见慕春公主怒斥小路子的声音。
元胤起身拉开殿门,瞧着火光中一身红衣的慕春公主朝着元胤走来,眼中含泪,却是倔强不屈,而她身后跟着的,却是一脸无奈的周柏琛,他几次伸手想要拉住慕春,皆被她撇开。
慕春公主走到寝殿前,朝着元胤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抬头望着元胤道:“臣深夜扰到陛下安歇,是臣之罪,臣愿领罚,可在此之前,臣恳请陛下赐臣与驸马和离。”
听着慕春脱口而出的话,元胤甚是不解,他知道自己姐姐深爱着周柏琛,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去各种讨好,今日旧事重演,他们应该和睦才是,为何又要和离?
“姐姐,有话好好说,怎么就要和离?”元胤疑惑的问道。
周柏琛瞧着公主的模样,又瞧着皇帝的模样,连忙与公主跪在了一起:“启奏陛下,臣不满今日公主欺瞒于臣,故而说了几句重话,公主便要与臣和离,还请陛下恕罪?”
“哦?朕的姐姐骗你她遇险了,你担忧前去相救,却发现都是假的,所以就与姐姐吵了起来?”元胤似乎明白了周柏琛生气的点,心中便也释然:“那注意是朕出的,是否,你连朕也怪啊。”
“臣不敢。”周柏琛连忙抱拳说道。
“小路子,给朕拿把凳子来。”元胤吩咐道,等着小路子将殿内的凳子搬出来,元胤一撩裳摆坐下,瞧着眼前的两位,随即问道:“既是如此,如今咱们就敞开说话,公主究竟做了什么事,引得驸马你对朕的姐姐如此不满,嗯?”
“回禀陛下,公主殿下对臣甚好。”周柏琛抱拳认真的说道。
“既是甚好,为何又对公主冷淡至极。”元胤又问道。
“臣原在虎贲军中效力,与好友回乡归来时,遇见公主车驾遇险,身为臣子理应救驾,却不曾想得公主青睐,一朝入侯门,做了人上人,臣志在家国,得知又同乡在戍守边关,臣便向指挥使请命,想要前往边关戍守,为国效力,恰逢那年北夷扰我边境,臣的同乡战死,臣便更想前往边关戍守,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却不曾想公主以一道圣旨,将臣调往巡防营,丝毫没问过臣的想法,独断专行。”
周柏琛颔首说道,语气中更是宣泄着自己对慕春决定的不满。
“既是如此,那你有没有问过公主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