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都被你吓死了。”裴敬堂轻轻拍着他的背,低下头看他,“你自己说说,你做错了没?”
裴迟宴哼哼了两声,说:“我以为你要把我送出国……”说到这,他又抬起头与裴敬堂对视,问:“你是真要,对吗?”
话里没有质问,没有伤感或控诉,仿佛只是随口的一问,不在乎来路和归途。裴敬堂没有立刻回答,他便又问:“非去不可吗?”
裴敬堂叹了口气,回答道:“非去不可。”
于是裴迟宴点点头,不再问。
真正让他纠结难安的问题在昨晚便已有了答案。这么久了,他终于在这份爱里找到了一点信心,他知道自己是被需要、被珍重的。
那就够了。裴迟宴忽然笑起来,起伏的呼吸扑在裴敬堂的颈侧,他说:“那你要等我回来。”
裴敬堂揉了揉他的脑袋,问:“你不问问为什么?”
“不问了。”裴迟宴伸手抱住他的手臂靠上去,“我就是这么懂事。”
裴敬堂失笑:“懂事什么呀,折腾死人了。”
他说完,手臂上一阵刺痛,低头看见裴迟宴磨利了牙咬他,像被惹毛了的家养猫科动物,咬完了摸着上面的牙印,好久没说话。
再开口时语气又变得更明朗了,心中释然,眼睛也跟着发亮。
“我知道你总觉得我年纪小,觉得我不够成熟,觉得我的喜欢撑不过太久。我解释不来这种喜欢,也不会说那么多好听的话,既然这样,我就用行动证明给你看。这样你就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你要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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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入秋,天晴无云,登机前,裴迟宴向裴敬堂讨了一个吻,蜻蜓点水的那种,唇瓣轻轻一碰就离开。
他过完安检,向后挥了挥手,没有回头。
因为眼睛已经红了,怕被裴敬堂看见。
鸿州到洛杉矶一共一万六千公里,飞机要飞要15个小时。落地之后转乘到斯坦福市,自此,时差16小时。
口语全是出发之前半个月恶补的,说得磕磕绊绊,但好歹都能听懂。裴迟宴在第一天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第二天背着书包去街上乱逛,拍了很多照片,打包发给裴敬堂。
太平洋另一岸是午夜,而这里阳光灿烂,一切都是新的。
晚上裴敬堂发来视频邀请,他喝着热牛nai坐在沙发里,随手转接语音,就不让看脸。
他跑去隔壁街区的一家咖啡店免费打工,上午和客人交谈练口语,下午去学习机构准备托福考试,一天的时间都满满的,留给裴敬堂的只有那么一小会儿。
入冬以后日子就过得更快,天亮得晚又黑得早,裴迟宴在十二月初考完了试,接着就收到了斯坦福的录取通知书,先读一学期预科,明年夏天正式入学。
那天心情好,破天荒地主动与裴敬堂视频,边说边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笑得腰都软了。
“一月份开学,年我肯定是不能回国过了,你这个孤寡老人就只能苦守寒窑,太惨了……”
裴敬堂不动声色,喝了口水,问:“圣诞节也不回?”
“啊?圣诞节啊,我想在这里体验一下美国过年的风土人情……”
幼猫长大了,进化成了一只小狐狸,越来越懂得怎么勾这个大尾巴狼。
“行。”裴敬堂说,“那你总得补偿一下我。”
那天晚上裴迟宴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光听声音也能高chao。他躺在床上朝电脑摄像头张开腿,看不见屏幕上的裴敬堂,只能听着他的声音。太久没有碰过自己,浑身上下都敏感得可怕,裴敬堂低声叫他宴宴,他就呜咽着射了。
裴迟宴自己爽完就提裤走人,红着脸啪地关掉视频。
结果平安夜那天,他不回国,裴敬堂来了。
他趴在床上,被饿了快四个月的三十二岁老男人cao得乱七八糟,脸上、肚子上、屁股里全是白糊糊的东西,分不清是谁的。到最后实在受不了,边哭边叫爸爸求饶,终于被暂时放过。
第二天圣诞节就更没下过床,裴敬堂像是要把这么久的份都要回来似的,裴迟宴爽晕过去好几次,等醒来发现还在挨cao。
“你……啊……滚开……”
“不行了?”
“呜……我要死了……”
“乖。”裴敬堂俯身吻了吻他的额角,又cao进去,“再来一次。”
“裴敬堂我……啊!”
等到三天后裴敬堂回国,裴迟宴已经累得没脾气,被cao乖了,发誓以后都听话。
这种誓压根没用,几天后小狐狸还是该皮就皮——仗着这一万六千公里的距离。
他总得想办法熬过无休止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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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夏天开学,裴迟宴参加完典礼,回家的路上收到裴敬堂发来的一条微信。
“今年有空回家了吗?”
是回家,不只是回国。
他笑了。
“你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