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好几次了,咱们不回,朝廷也不乐意。”
沈砚去后,宋棠又被斩,萧索临时将廖辉提上来做了将军,自己则手持虎符接替了主帅之职。
“快去叫他来。”他如此听不进谏言,众军本有怨言,但他的决断每每能够制胜,将士们渐渐又俯首帖耳起来。
十一无奈,转身而去,刚走出帐,廖辉自己先过来了:“大人,朝廷发来急信。”
萧索接过一看,踌躇半日,又将十一唤进来问:“涂杉国议和的文书在哪儿?”
“都……烧了啊。”十一嘀咕说,“不是您让烧的么。”
“此事我不出面,你去派两个斥候找他们谈议和之事。”萧索命令道,“告诉他们,要想议和,先得答应皇帝对岁贡的要求,同时放还樊大将军与俘获我们的数万军卒,此外还要他们举国上下,从国君到平民,朝南方给沈砚磕一个头。如有违逆,我军厉兵秣马,明日便取陪都,以祭大将军在天英魂。到时亡国灭种,怪不得别人。”
“大人,这万万使不得!”廖辉连忙阻拦,“这要求一旦提出去,他们为保国家不灭,多半会答应。可这仇就结下了。咱们现在是两军交战,生死皆有天命。但若羞辱了对方,那就长长久久地理亏下去了。将来他们的子子孙孙辈,必定无不以覆灭我朝为己任,大人,这事万万行不得!”
“我死以后,哪管洪水滔天。”萧索冷笑道:“就去这么说,否则我绝不退兵。”
廖辉同十一对视一眼,点头走了出去,叹气道:“大将军一死,大人彻底变了,如此不顾国运声名,你我将来都会成为历史的罪人,终将被钉在耻辱柱上。”
“刚才萧大人还说不议和,为何又要议和了?”前后态度变化太快,十一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廖辉悄声道:“朝廷发来急报,皇帝病危,秦欢将军控制了宫禁,姚贵妃母家作乱围住了太子宫,现在急等着大人班师回朝靖难。”
“那我现在就去谈议和。”十一去偏帐叫上两个文吏与斥候,赶忙纵马而去。
萧索日夜将沈砚的棺木放在大帐中,看得人人毛骨悚然,如今众军议事都请他移驾偏帐,再无人敢随意进出主帅营帐。
廖辉没有通知他,直接过去假传军令,说主帅下令班师回朝。
众军欢呼不已,纷纷回去整理行囊。不等收拾好,十一便带人回来了,上复说:“大人,十一幸不辱命,涂杉人答应了。只要咱们将陪都外围着攻城的人撤去,他们立刻归还樊将军。”
“下跪之事也答应了?”萧索甚怀疑,岂会如此顺利。
“啊,答应了。”十一道,“他们说只要咱们一撤,就当着樊将军的面给将军磕头谢罪。属下不敢撒谎,您若不信,到时候可以问樊将军。”
萧索斟酌片刻,颔首说:“传我命令,大军连夜撤出陪都外十里。今夜收拾行李,明日一早班师回朝。将樊将军先前带来的人带走,留下五万将士守土。等樊大将军回来,再叫他另行部署罢。”
十一领命而出,连夜安排好留守将士名单,并将随行物品一并打包装车。
次日要走的时候,萧索命人遍体纯素、头戴白巾,一路洒着纸钱往回走。大军过境,压地银山一般,竟是在为沈砚出殡,所见之人无不震骇。
待行到京城,已是桃红柳绿之时。
樊将军被放回的消息从前线传来,萧索安下半颗心,一面哄着涤生睡觉,一面给他回信,问他涂杉人是否真曾叩头向沈砚谢罪。
如今京城已经戒严,百姓生计多艰,只怕不留神死于乱军刀下,因此都闭门不出。
萧索回来时,城门被剑南道节度使姚丛带兵封锁,满朝文武皆不得出入,致令怨声载道,都称外戚祸国,真如史书再现,又回到了东汉末年。
大军抵达南城鬼门关外,萧索命人喊话——缴械投降者,无罪;负隅顽抗者,格杀。
当初打过萧索一耳光的守城兵被沈砚贬去戍守边关,现在新来的人甚识时务,当即开城倒戈,恭迎大军进城。
萧索登上城楼,额前青丝随着二月春风逸逸飘飞。他眼神坚定,杀气凛然,手举虎符,号令三军,朗声道:“外戚姚氏,犯上作乱,挟天子以令诸侯,擒储君以乱国政。今奉皇上圣命,率军勤王。诸位与我食君之禄、受君之恩,今日便是尽心图报之时。万古功业,在此一举!”
言毕,命令众将兵分三路:一路由副将张赫带领,去禁宫支援左翊卫将军秦欢,捉拿贵妃姚氏;一路由廖辉带领,去京都军械坊,控制三千□□,围城杀贼;一路由自己亲率,直取太子宫,杀逆贼,救储君,靖国难。
众军闻言,士气倍增,雄赳赳气昂昂地领命出发。
萧索连月打仗,终于将马术学而用之。原来从前学不会,皆因不敢放开胆子骑的缘故。此时宠他、爱他、关心他的人已不在,跌两次,自然学会了骑马。
他带着十一与众军飞驰赶到东宫,以压倒之势活捉了姚丛,将敌军悉数射杀,一个不剩。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