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到人的身上,闻灼一看天色,估摸着现在应该才五点多,天还黑压压的,只有远处的天空泛起了一点鱼肚白,所有男孩都站在院子里,把院子挤的满满当当的。
刚才在屋子里的时候还不明显,出来了之后闻灼就发现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穿着简单方便的衣服和适合山地的靴子,只有他裹着厚厚的不方便的棉服和运动鞋。
张教官在最前面训话,他的话被风卷着,吹到闻灼的耳朵里。
“接下来就是时限为一星期的淘汰赛,我再和你们说一遍规矩。”
“在山顶上活一个星期,你们每个人的手里都会有一块铜牌,铜牌被别人夺走立刻出局,七天后下山,手中铜牌超过十个,将进到下一轮淘汰赛,山顶上有些地方放了物资,需要自己寻找。”
“森林里面有一些道具和一些陷阱,大家记得小心观察。”
“大家可以自行组队,但不强制要求组队。”
“暂时被抢走了铜牌也不会被淘汰,只要你在七天的时间之内抢回来就可以。”
“每个人只有用自己的手环才能退出,你摁了别人的手环,别人会被淘汰,你不会,所以,如果不幸丢失手环,只有等巡山的教官把你们带走,如果要淘汰别人也很简单,摁下别人的手环就可以。”
教官一边说,一边走过每一个人,给他们每个人塞牌子,还给了每人一个手环,经过闻灼的时候,特意说了一句:“如果有学员坚持不下去了,就摁下手环上的按钮,会有教官去找你们。”
闻灼拿着手上的手环和牌子,突然间就明白过来为什么昨天周扬会一个劲儿的想要和他组队了。
周扬是看上他手里的铜牌子了。
只要跟他组队,周扬肯定会把他手里的铜牌子抢走。
闻灼盯着手里的铜牌子看了一会儿,把手环戴在了手腕上,闻灼手骨比一般男生都细一些,所以手环有些大,他带着的时候空落落的,但还好,不用力甩不会掉。
教官刚才说的那些他以前听他爸爸说过无数次,他爸爸年轻时候可是他们军营的一把好手,参加过各种各样的比赛和训练,每一次都是第一名,从他小时候开始,他爸爸就经常和他说这些。
甚至,他爸爸以前还想亲自带他去北方山岭的深山老林里过两年守林人生活,打小培养闻灼的健康体魄,被陈女士抽了两耳光后作罢。
因此,闻灼虽然是头一次来,但心里对这个训练也有点了解。
他想的倒挺简单,等他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就摁一下手环上面的按钮,等教官来就是了。
反正——
闻灼抬头去看了一眼最前方的位置。
封契就站在那里,他这人光看个背影都能看出来明晃晃的三个字——不好惹。
再加上他昨天莫名其妙的把周扬给打了一顿,所以他身边根本就没什么人。
而其他的人早就在昨晚上就明里暗里的分成一个个队伍了,每个队伍都是三到四人左右,看起来都是团队合作,闻灼还看见周扬身边围了几个人,明显都是以周扬为中心。
闻灼来得晚,又弱的不行,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最后,所有人都在教官的带领下,出了院子,进了上半截的山头。
山头很大,一百来个人都按教官的指示散开,如果不是特意去按照别人留下的痕迹寻找的话,所有人都可能根本碰不上面。
彼时正是冬天,冷冬腊月的时候,闻灼行走在深山老林里,连个指路的标都看不见。
四周都是树,有些地方有比较明显的小路,像是常有人走,但是走着走着就没有小路了,都是一些原始的草地,地上是被冻得坚硬冰冷的土地,有枯落的树叶落在上面,一脚下去咔咔作响。
闻灼揉了揉发堵的鼻子,觉得自己可能压根坚持不到一个上午。
他现在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站不住脚了。
被淘汰了也好,起码能离封契远点,闻灼苦中作乐的想着。
他现在一想到封契,就觉得心里头像是有大石头压着,一点都提不起劲头来,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会儿,然后就摁了手环,让教官带自己回去。
结果他走着走着,一脚突然踩空,整个人“啊”的一声就跌了下去。
他跌下去之前,还以为这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空地呢,结果一路滚到最底下,他才明白为什么这一块区域没有树,显得这么空旷。
因为这里面被挖了一个大坑,上面盖上了树叶,闻灼一走过来,整个人就直接踩空,叽里咕噜的滚了下来!
脑袋一头杵进坑底落叶的时候,腐朽和枯燥的树叶味儿一起糊在了脸上,闻灼在坑里滚了两圈,脑袋里后知后觉的冒出了张教官的脸,以及那犹如在耳畔回响的谆谆教诲。
“森林里面有一些道具和一些陷阱,大家记得小心观察。”
脑袋砸在地面上的时候,闻灼眼泪都要给砸出来了,他躺在坑底,艰难的拨开身上的树叶,忍着疼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