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来,同时,还有手电筒的光照下来。
闻灼被强光刺得微微眯了眯眼,只隐约看到了对方三四个人,具体的人脸看的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一个个身影。
而对方显然已经认出他来了,毕竟这一身脏兮兮的标志棉服也没第二个人穿。
“嘿,闻灼?”周扬皮笑rou不笑的讥讽道:“怎么没跟你那大腿走啊,太没用所以让人家丢下了?”
闻灼理都没理他,专心致志的继续寻找防身的武器。
被闻灼忽视,周扬的脸皮一抖,有些恼怒,他给旁边的人打个手势,让别人去四周找找,看看有没有见到封契的身影,四周的人散开了,他才低头看向闻灼,没什么诚意的哄骗道:“你把你的铜牌扔上来,我就拽你上来好不好?”
闻灼压根不信。
他小的时候被周扬这么骗过很多次,比如,“你把你的零花钱给我,我就再也不欺负你了”,但周扬下一次还是会欺负他。
他现在如果把铜牌扔上去,周扬会直接带着铜牌走人。
那些拙劣的谎言已经欺骗不到闻灼了,周扬也被闻灼的无视给彻底激怒了,他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发现封契,直接冷笑着扔下包,冷着脸直接跳下了坑。
三米多高的坑,他落地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响。
闻灼身体一抖,向后退了些。
以他现在这个状态,完全打不过周扬,当然了,就算是他体力巅峰,也照样打不过周扬。
偏偏他还掉进了坑里,躲都躲不掉。
坑里范围并不大,他们俩距离也就一米多远,身后就都是墙壁,见闻灼害怕了,周扬似乎有些得意起来。
“小绵羊儿,你妈可没法跑出来救你,你说你老老实实把铜牌给我不就行了吗,非得要我亲自下来走一趟?”
他的目光飞快在闻灼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闻灼的兜里,快步向闻灼逼了上来。
闻灼咬着牙努力和周扬搏斗了大概五六秒,然后被周扬掀翻了轮在地上,周扬在闻灼的闷哼声中,直接把闻灼的棉衣外套给扯烂了,才从闻灼的内兜里找到了闻灼的铜牌。
兴许是拿到了第一块铜牌的缘故,周扬心情大好,顺手把闻灼手腕上的手环扯了下来,起身的时候还踩了一脚闻灼的后背,把努力反抗的闻灼又给踩到了地上,他冲闻灼愉悦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三两下就踩着泥壁翻上了坑。
闻灼后背疼的要命,又冷又疼又急,匆匆的爬起来大喊:“周扬,你把我手环还我!”
他又爬不出去,要是手环被抢走了,他连向教官求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要啊?”周扬冲坑底下恶劣的笑了一下,然后拿起手环随意向四周一抛,“哈哈”笑着喊:“自己上来拿啊!”
那黑色的手环呈抛物线的形状飞了出去,被周扬不知道扔到那儿去了,闻灼在坑底下又看不到,一股火瞬间顶到嗓子眼,气的想骂人,但他干渴了一晚上的嗓子还没来得及骂出来一句话,他就已经弯下了腰,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周扬嗤了一声,不再看坑底的闻灼,起身跟他的小伙伴们走了。
闻灼咳得喉管生疼,胃里也火烧火燎的难受,蹲在地上半响爬不起来。
等闻灼身体缓过来的时候,他隐约听见了坑上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砰、哗啦、砰——
他以前好像是在哪儿听过,十分熟悉。
又过了好一会儿,坑上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然后一根绳子直接垂到了坑下。
闻灼大喜,连忙爬起来,用尽浑身的力气往上爬。
他大概折腾了有几分钟,终于手脚并用,艰难的从坑底爬出来了。
他努力的探出脑袋来,两只胳膊成功的挨到了地面,两只脚奋力的蹬着泥墙,把脸都憋红了,才努力的将身体翻出坑来,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一上来就直接翻到了坑边躺好,犹如一只咸鱼。
就这么一个动作,一下子让闻灼想到了他背过的朱自清的《背影》,依稀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笨拙的身躯。
直到后面传来了一声凄惨的骂声:“你他妈到底——砰、砰!”
闻灼受惊回头,正看见熟悉的一幕。
周扬被一条绳子把手脚都捆在一起吊在树上,像是农村里被杀的猪一样,四脚朝天,后背对地,封契就站在旁边,嘴角叼着一根烟,神色淡漠的看着周扬,下一秒,抬脚,“砰”的一声踹在周扬的腰上,周扬就“砰”的一声砸在树上。
烟雾缭绕里,封契的脸冷的像是阎王殿里面爬出来的活阎王。
闻灼被吓的小脸一白,呼吸一滞,当着封契的面儿,又一次打了一个“怕嗝儿”,身体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一下,但闻灼忘了,他身后是坑,他往后一挪,屁股直接挪进坑里了。
刚刚千辛万苦爬上来,一翻身就回到了解放前,闻灼又一次“啊”的一声摔下去,这一回摔狠了,都爬不起来了,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