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榆木脑袋宋祺佑只觉听了个故事,时喻苏抿了口酒悠悠评价:“小宝贝儿,你是把那什么村当你爷爷nainai家了吧。”
盛之梧不置可否,时喻苏又换了个说法:“或者是从小没尝过家庭温暖滋味,看着个有点温情的农村家庭,羡慕了。说到底你还是向往一个完整的家。”
时喻苏是知道的,盛之梧小时候父母感情波动极大,一会儿甜如蜜糖,一会儿毒若砒霜,连着几年商量离婚与否,丝毫不顾及盛之梧的感受。
两人到底还是在盛之梧小学毕业后协议离婚了,那时盛之梧幼小的心灵尚不谙世事,说不好是否已对家庭的概念产生了恐惧与抗拒。只是抚养权判给父亲后,他不想加入任何一方的新家庭,强烈要求独自一人生活,假期也只回乡下爷爷nainai家。
所以爷爷nainai家对盛之梧意义重大,那是他童年乃至少年的全部温暖源泉。
可盛之梧不愿意被这么矫情地形容,他恢复了惯常的不在意表情,无所谓地笑着说:“没那么严重。就是工作压力大,减压呢。”
时喻苏却不放过他,正经不过三秒地凑近在他耳朵边吹气:“你看你都28了还没谈过恋爱,要不要和哥哥试试?等你爽到哭,说不定就乐意找个人了?”
盛之梧一胳膊肘把时喻苏抵开,时喻苏笑得特别张扬:“多少人想上我的床,你还不乐意?算了,谁叫你是我的小宝贝呢。给你叫点吃的,月饼怎么样?”
好多人往这边看来,其中不乏露骨的渴望目光,时喻苏脸皮厚不介意,宋祺佑的脸可是就快挂不住了。他低吼着:“大家都看呢,你收敛着点。”
收敛那还是时喻苏吗?他不笑了,却挑着眉吹了个十足花哨的口哨,在喧闹的酒吧里掀起一阵蠢蠢欲动。
宋祺佑恨死时喻苏选这种地方聚会了,脖子僵硬扭着四处张望,假装自己不在意。
这一望望到吧台边有个穿白色连衣长裙的女生,长裙上细细画了个腮红胭脂搽得艳艳、水袖裙裾扬得盈盈的青衣。
酒吧的穿着大多是怎么悠闲怎么来,别有用心的就露得越多越好,没有这样长裙连脚踝都遮住的穿法,尤其这长裙的风格还那么……古典。
宋祺佑好奇极了,看那女孩短发,眉眼里有许多少年气,就那么安静地站那儿。有许多人前去搭讪,但那女孩头都不抬,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总是没多久,搭讪的人就讪讪模样离开。
宋祺佑像发现了新大陆,他喊时喻苏盛之梧:“你们看那个女孩!”
盛之梧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也愣了一下,时喻苏却懒懒散散靠着沙发见怪不怪:“是不是一个穿白长裙的?”
宋祺佑收回目光:“你认识?”
时喻苏冷笑一声:“何止认识,我和他一个娘胎出来的!”
宋祺佑彻底呆住,盛之梧一口月饼呛着了,好笑地问:“就你那个读了美本不想工作瞎炒股把本金翻了好多倍的那个弟弟?叫什么来着……时钟?”
时父时母年轻时着迷于秀恩爱。时母姓苏,两个儿子一个取“喻”一个取“钟”,一个是“知晓”一个是“钟情”。
只是时钟苏觉得自己名字太难听了,小少爷脾气上来硬要改名。儿子当然比名字重要,于是时钟苏变成了时钟。
宋祺佑大脑还在重启中,时喻苏很不在意地答:“就是他。我就一个弟弟。”还要耍句流氓:“难道你有俩?”
大概是被时喻苏拿自己亲弟弟开玩笑的不要脸震惊了,宋祺佑加快了重启速度,反应过来问到:“他……他怎么穿裙子?”
时喻苏耸耸肩:“他喜欢咯。喜欢就好咯。诶我忘了说,这酒吧是他开的,就为了他自己穿小破裙子方便。”
宋祺佑重回自己的世界修补那支离破碎的传统观念去了,时喻苏也懒得跟宋祺佑再解释什么,他现在更关心的是他小宝贝的状态。盛之梧心思重重的,面上笑着指不定心里有什么想法。
“多大点儿事,乐意去就去几次,权当农家乐。要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给点钱,不要把事情复杂化。”
意识到时喻苏又开始说自己,盛之梧不以为意:“哎,你真是满身铜臭味。”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不用,把自己弄得不自在,这才是傻逼。”
灯光更暗了几分,是夜渐深,人们更不拘暴露自己的欲望。哪些腰肢纤细在扭动,哪些嘴唇开合在低yin,盛之梧拿月饼下酒,一杯一杯也差不多醉了。
他知道中秋对这群在舞池中狂欢的孤独人群来说不过是又一个寻常夜晚,但对另一些人,是隆重的团圆佳节,或许还是亲戚们都会挂念的一个生日。
方其文这天收了许多瓜果点心,高兴极了,晚上洗碗时都不自觉哼起在河边听那些妇女们唱的民歌。
当然,高兴也是因为,他长这么大来收到的或许最贵重的礼物被他揣在贴rou的兜里,到睡前才锁进一个小抽屉。
抽屉里原先锁的都不过是些初中的奖状、没用完舍不得扔的作业簿等一般人并不稀罕窥探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