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打马缰,带着那谢陵安排在他身边的那两三个昭行僧人和几名暗卫一路北上,往陆家的燕然城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少一点 明天多一点 嗯
第120章 亡命鸳鸯
城外烽烟骤,重阙内风烟燎兰池。兰池有汀兰,逢夏日,水草丰茂。
汀兰旁筑一廊榭,廊榭内至一方长榻,榻上坐一人,卧一人。
谢陵坐在榻上,掌了本旧史,看得津津有味。赵祚以谢陵的大腿做枕,酣睡了半个后晌。
老宦奴轻手轻脚地来往兽首里添新香,好消溽暑,见状特地遣了门外候着的小宦奴递来一把竹骨扇,二人才双双退去。
谢陵笑将蒲扇摇了摇,便见赵祚抬手,拉过他掌蒲扇的那手的腕子,挡在自己眼前,似要谢陵替他遮去那透过窗棂异常晃眼的清白日光。
谢陵将另一只手中的书放去,来捧住赵祚的脸,弯腰倾身落吻在赵祚鼻尖。而后抖了抖腿,示意道:“既是醒了,还赖着?亏得外人看不到,不然当真该说是我这佞臣祸主了。”
“我,”赵祚睁了眼,眼里没有才醒来的惺忪,也不知是早就醒了,还是这醒觉的动作本身就快,“甘愿为你所惑。”
赵祚蓦地未用“寡人”自称,让谢陵心头蓦地叫什么撞了一下。
“那我当真该是个妲己。”
他的手指将他心下的感觉传达了出来,轻轻地撞了撞赵祚的眉心。
“正好,寡人就做个商纣,这兰池明儿就改名叫酒池?”
赵祚一把抓住了他那带着点嗔的手指,牵到嘴前吻了一下。
“几年未见,从山郎竟可如此潇洒了,将自己虚比纣王的混账话都敢说,不怕来日史官给你载一笔?”
“怕,所以寡人还是要为俗世扰。”赵祚捏了捏谢陵的手指,问道,“酌后说,她放走王丞和陆岐是你的意思。”
谢陵的手向后缩了缩,听到赵祚这般问来,动作滞了滞,他才点了点头。
“嗯。”
“一定要陆岐和羡之走那最后一步?”赵祚松开了抓住谢陵的手,看向了谢陵,认真地询问着。
反是谢陵强扯了笑意来问道:“怎么,从山郎不忍心了?”
这笑赵祚是看不惯的,索性抬手以臂遮眼,反讨清净,
“是怕你不忍心。那时陆岐还在襁褓里的时候,他不知道从你这儿赊了多少心思。”
谢陵听了赵祚这话来,忍俊不禁。他死咬住唇,忍住了笑。赵祚是心疼他,才说得这番话,他怎么敢驳了这份好意。他将手中的扇子放到了别处,又伸手到赵祚遮目的臂上,慢慢平移向了他的掌心,十指蓦地相扣住。
“总不能留羡之一个人在扶风的朝堂。满朝文武,等日后你我百年,羡之文还有陈延,还有沈长歇给他养的半个扶风的文士,而武……”谢陵长长地叹了口气,“叶窥鱼之后,叶伏舟能靠得住多久尚未可知,”而陆未鸣就和他的名字一般,未鸣鸟,如何成得了大气,当然这话谢陵没有直言来,他顿了顿继续道,“陆岐不需要认我,也掌不住昭行,所以他一定得认回陆家,陆家的北方还需要他,他需要陆家,而且,羡之也需要陆家。”
陆家到了羡之可以掌握的地步,羡之以后才可以制衡叶家。而借着两个武将,要震慑满朝文士,只怕会更容易一些。
这些是谢陵早就打算好的,也是赵祚早就心领神会的。无论是惠帝还是帝祚,他们这一朝一朝累下的基业,应该都是为羡之和后来继任的帝王的将来铺路。
他们望的不仅是这一世的海晏河清,还有将来的万国来朝、俯首称臣。
赵祚的手微移开来,抬眼看他,他也摇了摇赵祚的手:“帝祚赐他侯爵,不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个意思才赐下的吗?”
赵祚挑了挑眉,似是回答了谢陵的问题,谢陵又继续道:“岐国曾是凤翔公主,在南方有旧部,这些年我派人以陆岐的名义去联系过,确实找到了些,如今消息传不出城,但陆岐举兵伐我,想来昭行的人也该明白。”
“你给他造了个掌握南方的好机会。”赵祚抿了抿嘴,却在咀嚼着谢陵不小心说漏嘴的那句“这些年”。赵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当然,他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谢陵却好像没有发现自己说出了什么,依旧怅然地道了一句:“是啊”,又转念自嘲来,“是不是一时觉得不知道该喜该忧?”
“喜也喜的,”赵祚把方才所想暂时抛开,接话道,“到底只要羡之能让陆岐放下,那就是拨云见日。”
“却也忧的,若是羡之没有及时回城,我们……”
“即为亡命鸳鸯。”赵祚坐了起来,手上使了力,将谢陵往自己这边带,旋即吻于他唇上,在他唇瓣上辗转来,赵祚吮着那点谢陵嘴里的药香,带着点温柔。却在谢陵启唇迎合他的那一刻,如被星火燎了原,他的眸色一暗,动作带着贪婪,渐渐强硬起来,攻池掠地。
被酌后送出城外的梁策领着陆岐直接去了早在京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