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柏突然顿住。
他第一次以完全旁观者的角度看自己和沈定秋,才发现,其实挺明显的。好像以前每一次别人逗他最后都是沈定秋在护着,他也习以为常地躲在他身后寻求庇护。
林川柏一直没说话,陆重也不敢吱声。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片刻,林川柏开口:“沈定秋,你……知道的吧?”
陆重不知所以,轻轻“嗯”了一声。
“他……”林川柏皱了皱眉,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述,“我其实,他……”
又语塞。
脑中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陆重有点心疼,安慰他:“想不清楚就别想了,反正怎么高兴你就怎么做,千金难买你开心。”
“听完,林川柏心里陡然一松,有了借口不再去理那一团乱麻,便迅速丢到脑后,笑着复述:“对,千金难买我开心!”
又等了几分钟安乐到了,在小区门口下车,看到陆重就拖着箱子飞奔过来。
“阿大!”
陆重马上迎过去抓住她的书包带子,“慢点,当心摔了。”
自从安乐知道林锦的真实身份后,着实经历了一段鸡飞狗跳的日子,简而言之可以写成一本书,叫作。
名字由曾混迹学校门口小书店报刊亭多年资深读者余风女士倾情提供。
对陆重来说最美好的结果,就是安乐的叛逆期“嗖”地结束了,从迫不及待闯荡江湖的女侠重新变成哥哥的贴心小棉袄。
不仅像小时候一样又乖又懂事,成绩还明显进步!!!
他简直做梦都要笑醒,早知道有这功效,他应该早点把林锦拉出来溜溜。
到家菜都冷了,林锦狗腿地去帮安乐放箱子和书包,陆重去热菜。
没几分钟林锦也过来,开口就问:“抽烟了?”!!!
陆重竭力控制自己的心虚,眼睛一眼不眨盯着锅里,“没有,你别冤枉好人!!”
“嘴巴张过来,我闻闻。”
嘿!就知道!机智如他早就跟烟盒一起藏了一瓶口气清新剂。
陆重得意地把脸侧过去,张开嘴,“啊”。
林锦闻了闻,慢条斯理地说:“手。”
陆重马上瞄了瞄自己的右手,应该闻不出来吧!
但,万一呢?
又要被唠叨好几天。
“哎跟你说了没抽,怎么就不能给我一丁点信任呢?安乐,过来盛饭,安乐。”
赶紧遁了。
吃完饭,林锦把川柏带回自己房子,准备跟他聊一聊之前沈定秋跟他讲的一些情况。
他不是要为沈定秋说话,相反他并不希望他们俩复合,在他心里甚至那个李正国都比沈定秋合适,只是觉得,川柏有权利知道。
听完后林川柏半开玩笑地吐槽了一句:“他可真是水深火热”。
却是再没别的。
他们站在露台上,夜风凉爽又温柔,吹得院子里树叶沙沙作响。
“我说你那院子中间是个什么玩意儿?有没有点审美啊?那么矮,那么细,你种在边上遮住不行,种在中间光裸裸一个小树丫,不觉得难看啊?”林川柏低落不到五分钟又开始犯贱。
林锦的脸瞬间比夜色还黑,冷淡道:“不觉得。”
“你说你种哪儿不行,一定要放中间,还放路边,刚刚我来的时候都没注意。”
“我就不该把你带回来,滚!”
“我不!说好了今晚住这儿的,我就不!”
那眉飞色舞的表情林锦真想把他扔下去,这时陆重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到没到家?川柏晚上要不要吃宵夜?
“到家了。”
“他说他不吃。”
林川柏一下反应过来,“我他妈什么唔……”
林锦环看林川柏的脖子,捂住他的嘴,面不改色。
“嗯,你也早点睡,帮我跟安乐说晚安,嗯。”
电话挂断林锦放开手,林川柏重获自由马上后退一步,怒吼:“我他妈什么时候说不吃了?!”
“都十点了吃什么吃。”
“我知道,你就是怕我让陆重给我烤rou。”
林锦不置可否地一笑。
重色轻弟!林川柏咬牙切齿,随即马上可怜巴巴道:“我渴了,哥,给我倒杯水吧!”
林锦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去卧室给他倒水,回来林川柏躺在躺椅上,他把水放到一旁茶几,林川柏端过来喝了一口,突然说:“哥,我很想爸。”
林锦一下子眼泪都要被他说出来,良久后低声说:“我也很想他。”
他们并排躺在椅子上抬头看天,月亮是被隐掉小半的椭圆,隐在云里模模糊糊。
暂满还亏,团圆几时?
“你有给他烧钱吗?”林川柏轻声问。
“清明、七月半、中秋、春节一次没落,估计得烧了几个亿了,我还给他烧了最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