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等变成人的时候我一定叫醒你。”白山商量着,转念想想,又觉得不对,能睡过来的话早就睡过来了,这都多少天了,狐狸还是狐狸,再也没变过身。
狐非闭着眼再也不想跟这个单纯到脑袋缺了根弦的孩子说话,叽叽哼哼地示意白山出去,不要打扰他休息。
白山站在床边看了狐狸一会,闷闷地问:“那个玉枕值多少银子……我是说,我想把它当了去找我哥。”
狐非哼哼,“吱吱吱”
“三十两?”
“吱吱吱”
“三百两?”白山讶异,原本以为三十两已经够贵了,平常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都花不完。
“吱一吱一吱一”
“该不会是三千两吧?”白山竖着三根指头,对皇宫的奢侈惊讶不已。乖乖,三千两得种多少粮食才能有啊,白山一辈子都没想到能有这么多的钱。
狐非不屑地哼哼,这算什么,那柳树Jing为了掩人耳目,给他儿子供得都是顶好的东西,拙鸾身上随便哪件衣服拆下来的金线都能保得平常人家半辈子吃穿不愁,一个破玉枕有什么好稀奇的。
天底下最尊贵的小孩,除了包子脸太子,恐怕就属他狐非的儿子了。
“那……那只小鞋上的明珠呢,又值多少钱?”白山只是好奇,一个玉枕都三千两银,那明珠看着比玉枕都光彩四溢,应该更值钱。
狐非却激烈地叫起来一一 “吱!吱!吱!”一一一那是我儿子的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休想拿去当了!
“三万两?!”白山嘴张的老大,心中不停地叹,仙童就是尊贵啊,一只鞋上的明珠就值三万两,那他每天出去都穿着两只值六万两的鞋,被识货的人盯上就危险了,难怪要那么多的侍卫保护。
狐非越来越不待见白山这个笨孩子,任他问什么都是闭嘴不答,连吱吱吱都懒得叫给他听。
白山讪讪地走了,心道这狐狸,当美男子的时候挺好看的,怎么一变狐狸脸就臭的像狗屎呢?
这种手瘫脚瘫嘴瘫的日子过了半个月,狐非却再也撑不下去了。
原本是要在白山那个笨孩子面前保持冷漠的,却被村子里来的一拨一拨的人闹得心烦。
尽管白家父子对屋里养着只仙狐的事绝口不提,却还是挡不住邻居的好奇。
家家户户都断了粮,白家却一连一个月天天吃鸡rou,白老二的病痨儿子非但没而咳死,还面色透着红润,俨然一副滋养过的样子。
好事的人趴在土柸做的矮窗上往白家屋里瞧,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浑身绑着木棍,瘫在炕上等着白山给他喂鸡汤。
这样冰天雪地寸草不生的季节,逮到条狐狸不赶紧杀了炖rou吃,还好吃好喝供着,实在诡异得很。
于是就有人遣了自家饿得瘦了吧唧的小孩,哄着道:“你白二叔家有鸡rou吃,你去看看,就说是找白山玩儿,千万别说是娘让你去的啊。”
小孩一进门就看见一只滑稽的动物趴在白山家的炕上,像黄瓜架子一样,满身都是棍棍,顿时逗得鼻涕笑喷了出来。
四岁大的小娃扭着小屁股,口水嗒嗒地往下掉,见白山到外面帮白老二砍柴火去了,就悄悄地爬到炕边,眼睛贼溜溜地看着炕上躺着养神的白毛狐狸。
小娃人太矮,刚及炕沿,惦着脚尖伸手摸狐狸,嘴里不住地喊:“白狗狗,白狗狗……”
身上被一只沾满口水的小手摸来摸去,狐非先是一惊,随即又恶心得不行。
炕沿下的小孩还在叫:“白狗狗,白狗狗……”
“吱吱吱”一一一你才是狗!眼睛长哪去了,狗和狐狸都分不清。
小孩吓得哇哇直哭:“呜呜……娘娘……白狗狗咬人,白狗狗咬揍揍……”
狐非翻着白眼,叫得更大声一一一 “吱!吱!吱!”一一一 白山你个笨蛋,赶紧把这nai娃给我抱出去!!
白山在外面劈着柴禾,隐隐听见屋里狐狸在叫唤,才想起来刚才好像看见一个矮矮的人影进去了,他只当是小猫小狗,现在想起来,哪有那么大的猫狗。
他慌忙抛下手中的柴刀,跑到屋里看狐狸,却见刘寡妇家的豆豆站在炕沿边哭得眼泪鼻涕全和在一起,狐狸在炕上咬牙切齿直哼哼。
“山哥哥,白狗狗咬揍揍……哇……”豆豆一看白山来了,头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扎,哭了一会儿又扭着细瘦的身子到锅底下扯出一根没烧完的木棍,泪眼汪汪地交到白山手上,“山哥哥,打狗狗,呜呜,打狗狗……”
白山尴尬地接过一头烧得焦黑的木棍,哪里敢真打,狐狸变成人形的时候他又不是没见过,个头比自己高过不少,这会儿当他是狐狸欺负了,要是哪天他再变回美男子,今后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呜呜……山哥哥,打狗狗,帮揍揍打狗狗……”豆豆又在叫着,扯着嗓子喊,震耳欲聋,哭得鼻涕一滴一滴全掉在白山身上。
白山拗不过他,只好站在炕边朝狐狸道:“那个,要不我就轻轻打一下,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