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合适的人,离开的时候,只得把她暂时托付给了楚文锦。本着那点未能尽美的愧疚,他去看了一趟这小姑娘。
小姑娘以往是个今天吃饱明天不饿的性格,从小在欧洲各个国家穿行惯了,无拘无束。现在,却好像被澜华话剧院的排练室锁住了。
韩勋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排练室里练形体和表情,对着镜子拗姿势,仔细看自己脸上每个器官的表达。从子镜子里看到韩勋来了,才把眼下的小节完成,停下练习,小跑过来。
“听说,你已经离开蔚蓝深海了?”她的消息挺灵通,开口便直问道。
韩勋点点头:“嗯,所以过来看看你。你的经纪事务,我交给楚总监了。你以后直接听她的就好,她比我懂怎么带艺人,你有事情多请教她。”
“好啦,Teacher Leo,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她看上去相当豁达,挥了挥手,看着韩勋欲言又止地抿抿唇。
“有什么想说的?”韩勋道。
苏娜舔一下唇尖:“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
韩勋淡笑:“谢我什么,谢我把你放在剧院吗?”
苏娜听了,认真的点点头:“对。我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她望一眼韩勋,难得笑得有点羞涩:“你们知道,我和家里关系不好,一直乱跑,但一直没有来中国,总觉得这是我那个人渣爸爸的国度,不愿意来。但来了才发现,我可能是一个属于中国的人。”
韩勋看着她:“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苏娜吸了口气,重复道,“很喜欢。我想在这里生活下去,也想把戏演下去。还有,和你们做朋友,我也很开心。”
“朋友?”韩勋有些意外。
姑娘心真大,他和蒋东维,要是算她的朋友,那也顶多是损友。
苏娜睁大眼睛:“啊,你们不认吗?我这叫什么来着……高攀是吗?”
韩勋摆摆手,表情真诚:“没有。你是我们的朋友。”
说着,对她伸出手了手。
两人不是第一次握手,他们曾经以各种身份握过手,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真心,平等,彼此平视着,姿态够得上“朋友”二字。
苏娜说:“对了,祝你们幸福,如果举办婚礼,要请我哦!”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结婚?”韩勋放开她。
“这有什么疑问?”她摊摊手,“Dan不就是那样一个人吗?”
她说得没错,蒋东维的确是这样一个人。
新年的好运同样也眷顾了他,岳恒新和林之绮颇有进展,正在思考订婚事宜。而他与岳恒新的战略合作,也达成并开始落地。年后两个多月里,岳恒新都在他左右,以合作者的身份,一同出席各项谈判。
最近,他们还拿下了新的能源供应链。
那是一条蒋东维和韩勋在多年前就看重的渠道,但总缺点什么劲儿,谈过两三次都无果。这次能成功,不得不说,有岳恒新那个新晋身份的加持。
新渠道的获取,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辛普森计划的危机,美国团队的运转逐渐恢复正常,蒋东维吊了小半年的一口气,也终于松了下来。回首翻日历,发现……春天来了。
于是自行订了票飞回国,直奔杭州,深入山野,揪出韩勋。
他还没见过这样的韩勋——头戴草帽,背着背篓,脚踩雨鞋,刚被他从一列茶树中拉出来,身上毫无搭配审美的衣服有点凌乱。而且,据他刚才手感,那布料差得不可思议,也不知道穿在身上会不会引起过敏。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韩勋事先没有一点消息,看到蒋东维突然出现,惊讶得有点回不过神,探头往外面马路看了看,见那边站着和春的司机,心下才了然。
他没客气,皱眉对蒋东维谆谆教导:“你下次来直接告诉我,我去接你就好了,不要麻烦别人。惊喜这一套是小孩子玩的,我不吃。”
蒋东维盯着他,有点走神,反应还停留在上一个问题:“你在这里,我不来这里去哪儿?”
韩勋无奈,懒得回他。解下背后的背篓,走了几步交给一个茶农,又回来:“走吧,外面说去。”
蒋东维默然跟他走出茶园,到了马路上。
韩勋没有上车,而是带蒋东维沿着马路往更高处走去:“我在上面修了间小房子,这两个星期,茶农都在采茶青了,我一直住在那里,平时好过来看看,也跟着学习学习。你既然来了,我带你去看看。”
“好。”
两人沿路走了快一刻钟,蒋东维看到了那间小房子。
它就在山上一处凹入的平地上,说它是“房子”,实在是抬举它了,它也就算得上一个棚子。石头砌的基地之上,用泥砖建筑,外围有柴和棕榈围着,棚顶远看着也是稻草和棕榈,走近了,才发现还有一层编织的竹片。
它在蒋东维眼里,简陋得不可思议,还不如他们野外探险搭起来的帐篷。
“你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