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飞速的往外传递, 宣传司紧急排演的戏曲, 好把“耕者有其田”宣扬出去,为拔江南豪强根基做前期铺垫。为此, 大量招募了各地戏班, 学唱新戏。
窦宏朗妃嫔皆被软禁在后宫,暂无空理会。惶惶不可终日的她们各展其才, 绞尽脑汁的与家人联系, 看能否逃出生天。诸如顾吴这类家主被砍了脑袋的,哪里顾得上宫中的女儿;郑荣妃与珊瑚的家族, 开始谨慎的试探。朝堂内外,怎忙乱二字了得。
民间更是炸了锅。最先接到消息的应天百姓还当是玩笑, 直到金吾卫出来贴了安民告示,才哄的炸了。当下就有读书人破口大骂,没多久又被贴出来的“乱臣贼子”的名单吓的把经典硬生生的吞回了肚里。满城人都在明里暗里的讨论此事。这可比唐朝武后还凶狠,人武后也没直接剁了夫君的啊!
管nainai在最初的震惊后,立即兴奋的如同脱缰的羊驼。张着漏风的嘴,奔走四邻相告:“我孙女当皇帝了!我老管家祖坟冒青烟了!”
邻居们面面相觑,在寻思着以什么姿势给卖臭豆腐的太皇太后跪下时,管nainai中气十足的打起了广告:“明日我家臭豆腐摊改招牌了!你们认准咯!太。祖臭豆腐!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邻居们顿时疯了,见过太皇太后亲自出来卖臭豆腐了吗?妈的你们管家对臭豆腐到底有多么深的执念啊!?太极宫那么大,住不下你们极品的一家人是吧!?
管nainai才不管,挥舞着手巾,一条街一条街的做广告,其敬业之情,搁在后世,必能引得各大保险公司抢个头破血流。才从国舅变成皇兄的管刚和管钊撸袖子围追堵截了半个城,才把老太太给逮着。管刚苦口婆心的劝道:“nainai,您这不是给圣上丢脸么?啊,呸,皇帝的nainai叫什么来着皇nainai?”
管钊鄙视的道:“文盲!戏上说了,皇祖母。”
被两个孙子驾着的管nainai满面春风的朝路人挥着手绢:“我们家一天就炸两千块,晚了就没有啦!明早你们千万要早点来!”
管家兄弟生拉活拽的才把nainai弄回了家,家里早围了大几百的邻居,正轮番给管大伯磕头。管大伯还懵着呢,这就成皇伯父了?同样被摁在椅子上的管伯母战战兢兢的看着人群,待婆婆进门,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众人都当她喜极而泣,谁也不知道她内心的恐惧。她虐待过管平波,她无数次挑唆两个儿子去抢年幼的管平波嘴里不多的粮食。更别提她挤兑过弟媳、欺负过小叔子、伙同婆婆要把侄女卖去窑子里。管平波幼时冰冷的眸子刺进她心里,吓的她嚎啕大哭。管平波不会恨血亲,可不就得恨她了么?心里不住埋怨老天,紫微星下凡,您老怎么也不给个提示啊!坑死老娘也!
管家与应天城内的百姓还没理出个条理,紧接着,新的国号昭告天下。与国号同时发布的是全新的科举细则。全面废止贱籍、不拘富贵贫贱、胥吏僧道、娼优贱民、只要三代无犯罪记录的,皆可参加科举,科举形式待定,从明岁起,连开三年恩科,以揽天下士子。
费劲心思把胥吏排出在科举外的豪强子孙登时被全新的科举细则浇了个透心凉。团团围在城墙前看告示的读书人交头接耳,有个姓韩的举子看了半日,忽然跳起:“告示上没说男女!”
江南吴侬软语,鲜少有读书人一惊一乍。众读书人齐齐扭头看向大声喧哗的人,只见这位韩举人痛心疾首的道:“告示上没说男女!皇帝都换成女的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让女人也入考场?”
众人纷纷嘘声,当年武后做了女皇,朝堂上也没敢放女人蹦跶。干政是干政,科举是科举,真是想太多。
却是有个短发的路人嗤笑道:“科举不就是做官嘛?我们苍梧早遍地女官了。女人靠科举稀奇呐?”
众读书人齐齐大惊,七嘴八舌的问看守告示的兵丁,是否确有其事。兵丁挠挠头,很抱歉的说:“我金吾卫出身,不识字。要不你问剪了头发的虎贲军?”
读书人又齐刷刷的扭头瞪着短发路人,如同一只只的大鹅。路人很是淡定,摆摆手:“连女人都考不过,你们也配有根屌?”
韩举人才醒过神来,哦,对,女人不识字。再看告示,又哭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他们凭什么参加科举?”
旁边围观的百姓不干了:“都是天生父母养,凭什么不许我们参加。”
又有胥吏混迹其中,美的口水直流。寻常百姓供不起科举,便是叫他们考,他们也是无望。胥吏却是有钱又有识字,机会大的多。被那起子豪强整的三代不许科举的胥吏,早恨的牙痒痒。蛋糕做大的过程总是叫人欢喜的,哪怕这个蛋糕仅为假象。豪强与百姓的矛盾由来已久,便是明知道自家没有指望,看着平日里趾高气扬的读书人吃瘪,许多人本着宁可自己不占便宜也要对方吃亏的心态,纷纷帮着胥吏、贱业掐起了读书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读书人满嘴的之乎者也,哪里是百姓骂街的对手。三两下就被群嘲到抱头鼠窜,纷纷撤离大街,三三两两的涌去平素里yin诗作对的场所,关起门骂的唾沫横飞。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