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松月便不再多言,也英姿飒爽的腾身到马背上,身上暗铜色的铠甲战裙金边蓝带,绣着北方第一军团“魏家军”的家徽,他向手下副官一扬手,立刻,一把鲛月战戟交付到他手中,水银光辉流光溢彩,戟身上似还能看到鱼鳞一般丛丛叠叠的暗纹。
两人引马站在校场战旗两侧,就在目光相交的一瞬间凌厉的攻势已在马背上展开,枪戟之间冷硬的撞击摩擦声,令围观的士兵们一阵耳鸣牙酸,而劲风扬起的尘土更有遮天蔽日之势,滚滚黄沙中两人的身影战在一处,一时难分难解。
两人刚动上手那会儿,姬慕白和致远就得了侍卫的回报匆匆赶来了,姬慕白在京城的时候,有时也会找秦家两兄弟切磋切磋武艺,但因为顾忌到姬慕白年纪尚小,而且又是寻常比划,是故秦家兄弟也没用几分真力,所以当姬慕白看着校场中的较量时,完全震惊了,本以为两位将军间的比武不过就是与自己在京城军营时见过的一般过招拆招,却没想到秦毅和魏松月会打的这样气势汹汹。
秦毅本来心中就带了些怨气,出手难免有些不留余地,魏松月开始时还多有退让,但慢慢也被秦毅逼急了,他毕竟也还年少,一旦沉不住气了,手上的攻势也愈发凌厉起来。
不过百招,两人身上就或多或少带了些彩,只见两人手中兵器相拼发出“噌”一声闷响,秦毅和魏松月都被对方内力所震,勒马朝后退去几步。刚一站停,秦毅就一脸Yin沉的看着魏松月,手中红缨枪斜指地面,似是还有几分余力。魏松月也早就收起了脸上惯常的笑容,紧紧盯住秦毅动作,不敢有丝毫松懈。
似乎只一个瞬息的停顿,两人又同时向前冲去,银枪与玄戟撞在一处,迸射出耀目火花,魏松月全力抵住秦毅长枪压制,咬牙开口问道,“不知末将哪里得罪了秦将军,惹得秦将军这般气愤……”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秦毅灌入内力于手中武器之中,霸道强悍的压制住魏松月的反击。
“呃……还望明……示……”魏松月不得不拼上全力相抗衡,他本是北疆骑兵,自有一套在马上抗敌的办法,这时已经双腿一夹马肚,想要以骑术摆脱秦毅钳制。
“别以为我没看到昨晚你跟着慕白出了府门向城楼而去,”秦毅眼眸深邃,愤恨警告之意显而易见,直直看向魏松月眼底深处,“慕白如今虎落平阳,为了这北疆不得不卖你那八万骑兵的面子,你也切莫得寸进尺了。”
“我没有。”魏松月大声否认,手中力道却是一松,被秦毅一枪抽中左臂向后退去,魏松月自幼学习骑射,这种马上攻击,本可以很容易就势避开,但没想他下意识勾腿勒马的时候,那马镫的皮绳突然断开一条,那马便少退了一步,魏松月再要想办法受势已经太晚,被这一枪直直扫下马背,重重摔落在地上。
待魏松月从地上站起身来,那杆银枪已经又不偏不倚停在了自己咽喉处。
“我赢了。”秦毅面无表情的说到,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欣喜之情,只是冷冷俯看着魏松月。
“你!哼,没想到秦将军是如此卑鄙的人,末将甘拜下风。”魏松月愤愤抱拳,万万没有想到秦毅会在马镫上做手脚。
“愿比服输,我不过说中你心中愧事,你若无愧何以自乱手脚。”秦毅也不退让,只慢慢收回枪尖背回身后。
“末将自是明白一山难容二虎的道理,既然秦毅将军行事已到如此地步,那末将也不是不知趣的人,自会尽早离开幽州,免得秦将军总是以为我要打幽候的主意。”魏松月又抱拳一礼,肃然说到。
这时,姬慕白已跑入校场之中,看到这两位将军一骑一站面露不善,就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只见自己刚刚站定,魏松月就转过头来,不再看着秦毅,只向自己行了一礼道,“启禀幽候,家母独守嘉峪冀州,末将担忧匈奴有变想要回防要塞,而且末将在这中山也已经有段时间了,实在也没有帮上什么忙,明日就便启程。”
姬慕白一愣,多少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你这就要走?”
“末将自会留下三万Jing兵在中山驻守,还望幽候见谅。”魏松月也不回答姬慕白径自说到。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好好的比什么武,还弄得这般灰头土脸的样子。”姬慕白皱眉,“若是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松月将军海涵,不要与小弟一般计较,若是秦大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我便也替他向你赔个不是,这中山战事在即,还请松月将军以大局为重。”见魏松月不答,便又看向一边已翻身下马的秦毅。
“哼,是他自己不知好歹,输了比试就这样摆架子。”秦毅冷冷说到。
“秦将军我敬你是幽候的大哥,多方退让不与你计较,还请你不要得寸进尺。”魏松月也Yin沉下脸色回道。
“慕白也好,这中山也好,自有我全力相护,别以为你说句要走,慕白就要低声下气的求你,你的兵我也不稀罕。”秦毅看姬慕白好歹也算一方州侯,如今还要看个三品将军的脸色,气就不打一处来。
“既然秦将军如此说了,那末将也无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