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就别管了,令行禁止是每个士兵的职责,既然现在他们的统帅是秦毅秦将军,那就应当服从他的命令。”此时姬慕白也从书册中抬起头来,看向谢渟岳淡淡说道。
谢渟岳看着两位主子,欲言又止了一番也是无法,只能惺惺然退出房间自行离去。
直到谢渟岳退出关上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致远才收回了一脸的笑意,看向姬慕白道,“你这般放任秦毅似乎有些过头了,还是须得稍加收敛些才是。”
“我长这么大除了秦家两兄弟对我好过之外,实在是再没有什么别人这般对待过我,现在我虽偏守一隅,好歹也是这里的统帅,这点包庇又如何了。”姬慕白不以为然的说到,原本Yin沉倦怠的脸上因为伤势一点点的回复,似乎也找回了往日在京城时应有的张扬跋扈。
致远一贴写完,将笔握在手中托在下巴处,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慢慢恢复神采的少年。
不知是因为秦毅的蛮横□□还是姬慕白的放之任之,中山城中一片人心浮动,驻守城外的兵营中似乎每天都会少掉一二十号人,匈奴人很快就得到了中山城中的两位将军分崩离析的消息,多齐尔借此机会又向中山岌岌可危的城墙发动了几次威慑性极大的佯攻,每次致远都会出现在城墙上亲自督战,双方损失都不大,但多齐尔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中山的兵力因为某些内部原因在一点点的削弱。
“以末将看,那个什么狗屁第一庄的庄主也不过如此,除了屯兵据守之外,一点魄力都没有。”结束了新一轮的攻势,多齐尔的手下一边回营一边向自家单于汇报,狂妄的口气中大有一举拿下中山胜券在握的气势。
“倒不是那致远无能,实在是中山有个养尊处优惯了的白痴皇子坐镇,中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就算那致远有通天彻地的本事,让那草包皇子一搅合还能有多大作为。”另一个手下随即应和道,“据说那东虞皇子联合着京城派来的那个将军把魏松月那毛头小子给撵走了,一定是担心魏家独大抢了自己风头,如今中山城里原本北疆的守军皆不服那新来的将军,逃兵倒是一天比一天多,我看着中山过不了多久,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多齐尔听着手下谈论中山现状,心中也是转了许多个心思。他想到原本中山郡守还在的时候,多少也同自己的军队打过几场硬仗,但自从那东虞皇子接手这里之后,却是连城门都没敢开过,又想到自己当时掳了这皇子祭祖的时候,被绑在木桩上的少年忍耐不住凌迟之痛,低着头浑身颤抖着嘤嘤哭泣的样子,嘴角不经意的就扬起了个残忍的弧度。
“传我令,在中山城下连续施压,再派人潜入幽州边城,时刻关注有多少兵将叛逃。” 多齐尔原本还有些顾忌魏松月的北疆守军,但短短数日,大军就从幽州撤离的彻底,剩下为数不多的兵力也表现出一种无心恋战的倦怠感,而且那个之身一人入营就走姬慕白的高手,也再没在中山出现过,这不得不使多齐尔为之心动。
多齐尔自认自己是个谨慎的人,但有些战机稍纵即逝,他需要尽快摸清楚中山的情况,然后一击得手,攻入东虞这块肥沃的土地,并将其占为己有。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中山城的情况越发艰苦了,多齐尔连番的攻势一波强于一波般向脆弱的城墙倾泻而下,秦毅不善攻坚战,在战线上也如同普通士兵一样凡事听取致远的命令,但是在这般猛烈的攻势下,即使是一向自命极高的致远也无可避免的受了点伤。
今日多齐尔亲自来到前线,从城楼下向上方眺望,便见到城楼上的兵力已经不足,要不是秦毅骁勇善战,几次在最危险关头救下督战的致远,这城早个几日便可破围。
“那东虞皇子可有出现在城楼上过?”多齐尔看了一阵,见战况有些缓和下来,才退回大营中询问手下副将。
“回禀单于,从未见过那小子。”多齐尔身边副将听到问话,立刻回答道,看来也是注意着姬慕白的动静已久了。
“哼,这东虞是再没有会打仗的人才了,还是那皇帝已经老糊涂不中用了,硕大一个中山城,除了那个碍事的致远外,就只剩下一个有勇无谋的愚将和一个胆小怕事的无用皇子,看来是老天也要助我们得到这东虞天下。”
多齐尔走到帐中所摆放的巨大沙盘面前,拿起一颗代表镇北军的黑色棋子,将其移到嘉峪关处,拿起代表匈奴军的白色棋子放到雁门关前,又向前推进了些许,直抵在代表中山城的木制城门前,最后拿起城后的红色棋子,放在手中掂量了几下,突而紧紧握在手中,然后催动少许内力,那红色棋子瞬间便被碾成了粉碎,木屑从多齐尔的手中纷纷落下。
“传我号令,”多齐尔眼中闪过一丝狠绝的神采,用肃穆的口吻,一字一顿慢慢说道,“今日子时发动夜袭总攻,势要拿下整座中山。”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晋桑各种抽啊,根本发布出来!!!
☆、破城逃亡
姬慕白被一阵轰天巨响惊醒,“这么快就来了!”他心下嘀咕了一句,已经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