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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散去,裘影月对陈景跃和林微微道:“先带你们吃些好吃的吧。”
林微微抿着嘴偷瞄了陈景跃一眼,再不敢乱说话了。
陈景跃想了老半天,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虫子什么的,就还是不要了。”
裘应月甩甩马尾,爽朗笑道:“自然是不会再带你们吃虫子的,省的你们又说我南疆的吃食恶心。”
三人在一家牛rou摊前坐下,裘应月的杏眼一眯,笑道:“我知道洛国也是吃这牛rou的,不过我们和你们那边吃法可不一样。”
说话间,便上来了一大碟干巴巴,却片得十分均匀的牛rou,另又上了三碗滚烫的汤,大约是用来就着牛rou喝的。
陈景跃瞧了眼那漂浮着不知名绿叶的汤,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便朝林微微看去一眼。
那一眼的意思明白不过了:这是什么东西?
林微微朝他瞪回一眼:我怎么知道?
突地一阵冷风扑面,林微微只觉得面前有人影一晃,便见对面空位坐下一人。仔细一看,却原来是那面瘫脸的孟柯。
“总算是找着了。”孟柯淡淡然说了这么一句,盯着桌上那三碗不知底细颜色浑浊的汤水,顿了顿,扫眼向一便盘里的那碟风得干巴巴的牛rou,迟疑片刻,孟柯瘫着张脸,索然无味的微微眯了一下眼睑,抬手将桌上扣住的茶碗翻过来,自斟了一碗后,便饮下了一大口。
喉头轻动,孟柯的眼瞳突然一震,眉头蹙了一下,定了定神后,便将那茶碗放下推开了。
裘应月清楚见到孟柯一连串的神色变化,便知道定然是这茶水不合胃口。
略有些失落,裘应月解释道:“这是我们南疆的草药茶,我们平日多会喝这个。”
难得见到面瘫脸的孟柯会有这么丰富多彩的表情,林微微对这草药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翻了个茶碗,林微微也给自己倒了半碗,本来想着抿那么一口,却在靠近茶碗时闻到了那浓烈的草药味。
吐吐舌头,林微微好奇顿失,慌忙将那茶碗推开了。
抬头看了看孟柯,又看了看已然断黑了的天色,林微微很奇怪,曦宜城的城门已经关闭了,孟柯怎么过来南疆的?难不成他其实比自己来南疆的时候更早些?
不对吧。
林微微记得,离开弦和庄的时候,他们可都还在睡午觉补眠呢。谁叫他们昨个儿夜里为了陈景跃的生辰礼物煞费苦心呢。
林微微于是奇怪道:“孟柯,你怎么跑出来了?”
孟柯刚想开口,却突然眉头一皱,暗暗朝林微微使了个眼色。
林微微心头一沉,便感受到身后刮来的飕飕凉风,吹得林微微脖子上汗毛直竖。
直觉不妙,林微微缩缩脖子迈腿要溜,却突然听到苏洛河一声愤慨怒吼道:“林微微!你为什么会跑到南疆来?”
林微微的耳膜险些震烂,忙用手捂了耳朵。欲哭无泪的对孟柯眨眨眼睛算是求助了,孟柯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泰然扫了眼林微微仓皇无措的小脸后,拿了块牛rou缓慢的嚼了起来。
“林微微!”苏洛河见林微微两手紧紧捂住了耳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又抬高了八度,大叫道:“你装死是没有用的?为什么要跟着陈景跃跑到南疆来?”
裘应月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洛河,便捧着茶碗,看好戏般一边瞧着,一边默默喝起来。
林微微当然知道,自己捂着耳朵垂着头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是没有用的,只是苏洛河那嘶吼声包含的无边愤慨实在太另林微微忐忑不安了。
林微微不知所措间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觉得如果朱八刀或者孟柯走失了,苏洛河大约不会如此凶恶地咆哮他们吧。
是因为觉得自己功夫太渣,所以才会嘶吼成这样吗?
林微微一额头磕在桌子上,疼得直眯眼。
虽然明白苏洛河此时的怒吼是因为担心自己,可是林微微真是不太受得了身后的哇哇大叫声。
不敢回头的林微微心头,立即浮现出了苏洛河那张因气急败坏而七窍生烟的脸。
林微微不敢争辩,只在心里不停地捶桌子抗议道:苏老大,小声一点点可以吗?这里是南疆啊南疆,丢人丢到别人国家来了,让她林微微情何以堪呐。
却在这时,一只肥嘟嘟的手瑟缩着出现在了林微微的视线中。那手从林微微的左侧伸了出来,吓了裘应月一跳。
裘应月惊了一下,很快恢复了镇定,刚想着解说一下那肥手伸向的风干牛rou,却听见啪地一声脆响,苏洛河一巴掌拍了过去,气不打一处来道:“胖子!你怎么就会吃?”
朱八刀委屈不已,道:“找微微姑娘找了好几个时辰,我这不是饿着……饿着嘛。”说着,边用那已经肿成熊掌般的红手飞快的抓了几块牛rou,塞入嘴中含混不清道,“没吃rou,我连路都走不动了。”
林微微听见吧唧吧唧几声,那朱八刀便哼哼道:“这味道还可以哦。”迅速便又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