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的环境下,这样的声音就在耳边,格外清晰。
看到夏初霁垂着眼睛,睫毛轻颤,脸上泛起红晕,苏承律眼中笑意更深。他漆黑的眼睛里唯独映着一片灯的光亮,里面是她的影子。“解释都解释了,夏小姐还这么生气,是不是因为吃醋了?”
怎么能这么无耻又自作多情?
夏初霁诧异地抬起头,见到他表情里的揶揄,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生气是因为你去那种地方居然要带着我。”她绷着脸解释说。
苏承律点头说:“我当然不会带你进去。你没看到小李公公走的时候看我那眼神吗?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京城的人私底下都要说我不行了。”
夏初霁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这个“不行”指的是什么,涨红了脸:“你闭嘴!”
见她要走,苏承律笑着拉住她说:“跟我去里面玩两局再说。我混账了那么久,要是不嫖也不赌,郭继孝和皇室那边又要胡思乱想了。”
他的话让夏初霁一愣,问:“难道你一直都是装的?”
苏承律点了点头说:“是啊。”
夏初霁不留情面地拆穿他:“你刚刚呼吸停顿了一下。”
苏承律转移话题说:“走吧,跟紧我。”说着,他拉住她的手腕,往赌坊深处走。
实际上,苏大公子“纨绔子弟”的名声绝对不是假的,但是被苏大人送去军队后基本都被纠正了,剩下就是些改不掉的习气。
往里面走,环境要比外面好一些,下的赌注也比外面的要大。
苏承律玩了一会儿后,小李公公和副官带着糕点回来了。
随意尝了两口后,他就站起身要回别馆了。
才跑了趟腿,还没休息多久就要走,小李公公虽然有怨言,却也不敢说。
那些公子哥,哪个不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我行我素。
回到别馆后,夏初霁发现别馆门口停了辆车,似乎是有人来了。
小李公公把他们送到后,寒暄了两句就回宫去了。
跟着苏承律走进别馆,没走几步,夏初霁见到了两个意向不大的熟人——谢熙和金清曼。
没想到这次圣上过寿,他们两个居然也来了,而且还被安排住在这里。
别馆的管家正在招待他们,安排他们住宿,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苏承律,立即恭敬地说:“大公子回来了,玩得可还好?”
苏承律点了点头说:“还行。”
谢熙和金清曼听到“大公子”三个字很惊讶,看到他身边的夏初霁就更加惊讶了。
夏初霁见到他们两个也觉得很糟心。她本打算不搭理他们,直接离开,谁知苏承律却走了过去。
“谢先生五年前摒弃身份、脱离皇族的时候可是十分决绝潇洒,受人追捧,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来京城。”他嘲弄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
敢在天子脚下嘲笑皇亲国戚,大概也就嚣张如他这样的人能做出来了。
谢熙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道貌岸然地说:“圣上毕竟是我的亲叔叔,六十大寿我理当到场。”
夏初霁即使不看他的脸,都能感觉到他这番话说得十分假了。
苏承律笑了笑说:“原来现在新chao的人都喜欢自己打自己的脸。”
夏初霁平日里虽然看不惯苏承律轻佻张扬的做派,此时心里却忍不住要为他叫好。
她垂着眼睛微微弯起唇。
这时,苏承律回头,刚好捕捉到她弯唇微笑的样子。
夏初霁唇边的弧度立即消失。
苏承律看着她,目光闪了闪,勾起唇说:“走吧。”
“大公子留步。”别馆的管家叫住他,“今晚我们特意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还请大公子到时候来戏台。”
“戏班子?”苏承律满脸兴味,“好啊。”
夏初霁发现别馆的管家对苏承律说话跟对谢熙说话时,看似一样,实际上是两种态度。对苏承律说话的时候是谄媚,而对谢熙说话的时候神态里则带着一丝不满,那种恭敬是假的。
其实也很合理。
谢熙这样公开抛弃自己皇室身份在京城这些依旧沉迷在旧式虚假繁华里的人眼中,就是背叛。
对叛徒,这样已经很客气了。
跟随苏承律前往所住的院子,路过金清曼身边时,夏初霁发现她在看自己,那双平日里清冷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眼睛中带着恨意。
她朝金清曼温婉地笑了笑。
平城大学里出现的那些不一样的声音只是开始。
他们夫妻二人颠倒是非黑白已经够久了。
回到院子里后,苏承律站在廊下,手扶在腰间,漫不经心地说:“没想到谢熙也会来。”
“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夏初霁问出心中的疑惑。
苏承律看向她,调侃地说:“有人把他的老底都抄了,还没收了他的容身之所。他没钱过下去了,当然想到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