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有些沉默。夏初霁因为有心事,也没心思主动找话了。
吃完饭后,夏显果然提议去她住的地方看看。
夏初霁带他去了校舍。
“平日里没课的时候我都在校舍里看书,很少出去。”
夏显满意地说:“这样安分很好,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出去也不好。”
听说是夏初霁的父亲来了,住在隔壁的钱老师和孙老师一家热情地出来打招呼,另一边的薛曦也出来了。
夏显喜欢文人,见都是老师,他也很客气。
一切都是夏初霁想让他看到的景象。
突然,小辰拉了拉她,nai声nai气、口齿不清地问:“夏阿姨,苏叔叔呢?好久没见到苏叔叔了。”
他小小一只,仰着头的样子十分可爱。
夏初霁却被他这句话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苏叔叔?”夏显看向夏初霁。
就在夏初霁飞快地想办法把这事圆过去的时候,薛曦一把抱起小辰说:“小辰,你怎么话还讲不清啊,跟我念,‘姑姑’——”
随后她朝夏显笑了笑说:“夏伯伯,他还小,话说不清楚,说的是苏姑姑,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
小辰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重复说:“苏叔叔。”
“是啊,苏姑姑。”薛曦睁眼说瞎话。
孙老师看情况不对,立即从她手上接过小辰说:“找什么苏姑姑?这么晚了,该睡觉了。夏次长,我们先进去了。”
“好,初霁平日里多亏你们照顾了。”
见事情圆了过去,薛曦偷偷朝夏初霁眨了眨眼睛。
夏初霁的表情有些僵硬。在她看来,刚刚薛曦说谎的样子真是破绽百出,视线乱飘、声音大小不平均、抿唇……简直没眼看了。
好在她父亲没察觉。
夏显是个很传统的人,十分讲究父女避嫌。随后,他简单地看了看夏初霁住的地方后就离开了。
把夏显送出校舍后,夏初霁终于松了口气。
回来时,她见到薛曦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问:“苏叔叔是谁呀?”
夏初霁这才想起来薛曦还没见过苏承律,唯一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她不清醒的状态下,第二天都忘了。
“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夏初霁脸一红,皱起眉说:“你不要乱说!”
薛曦知道她是个正经得不能再正经、脸皮薄得不能再薄的人了,笑着点头说:“好好好,我不乱说。苏叔叔到底是谁呀?”
“以后你就知道了。”
在薛曦还要追问的时候,她回去关上了门。
时间过得很快,天气渐渐转凉,立冬后,很快进入了农历十月。
十月中旬的一天,夏初霁接到她舅舅林嘉昌打到学校的电话,说她的外祖父快不行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握着听筒的手一抖,鼻子发酸。
“初霁,你别想太多。你外祖父应该还有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外祖母说你在学校教书要紧。”林嘉昌在电话里安慰说。
夏初霁抿了抿说:“舅舅,我知道了。跟学校请了假我就去临城。”
挂了电话后,夏初霁当机立断就去找教务请假了。
对她来说,外祖父比工作重要。
半个月以上的假期有些长了,孙老师也不能做主,还要往上报。
夏初霁回到办公室后,薛曦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我舅舅打电话说,我外祖父快不行了。我已经跟教务请了假,希望能早点批准。”
她教英文和西洋史两门课,请那么长时间的假,学校也要花时间去安排给她代课的老师。
听到是这样的事,薛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抓着她的手臂说:“我一会儿就去跟教务说,你的英文课我来代。”
随后,另一个声音响起:“西洋史的课我能代。”
夏初霁和薛曦看向韩司。
韩司摸了摸鬓角的头发说:“我在法兰西虽然学的是油画,但是兼修了西洋史,代课应该不成问题。”
夏初霁很感动:“多谢。”
有了薛曦和韩司代课,两天后,学校领导就批了她的假。
她随即动身去临城。
她这么快就来了,让林家的人很惊讶。
“孝顺的孩子,来了也好,你外祖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林老太太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听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夏初霁鼻子发酸。
林老太爷躺在床上几乎已经动不了了,意识也是偶尔清醒,在床边跟他讲话,半天才能得到他一声回应。
白天几乎都是夏初霁和林老太太陪着他,晚上则是林嘉昌父子。
林老太爷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夏初霁去临城后,薛曦找不到同伴,只好独来独往,偶尔去隔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