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还能倒个模。她翻出手机给弟弟打电话:
“喂,三。”
“姐。”
“今天晚上到姐姐家吃饭,姐问你点事儿。”
“不行,爸做了蹄髈。”
“那带点过来一起吃,等你啊。”
“哎?喂喂?……”阿三好痛苦的呀,在家在学校都是做小弟的命。
捧着半个蹄髈步行五分钟到姐姐家,一开门就被这个粉红天堂弄得头晕。得亏着这父女关系还没有破冰,不然老爸这个老光棍,看到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把房间搞成这幅小公主德性,可能又要气得腰间盘突出了。
阿三一直很着急。姐姐回上海之后,嘴上说着再也不见那个老头子,但花光卖画、打工的积蓄,在家附近买了个二十几坪的一室户小间。她时不时会拿点贴腰间盘的狗皮膏药,一声不吭放在五斗橱上。他爸更奇怪,得知儿子在北京做了变性手术以后,气得嚷嚷要断绝父子关系,到现在都不承认白金的女性身份。但他一直默许这个不孝子趁他不在回家看弟弟,假装不知道。阿三扯谎说拿点蹄髈去同学家吃,老白心如明镜,晓得小畜生又要去找他哥了,也偷偷摸摸把蹄髈做成白金喜欢的口味,关照小畜生见了同学家长要懂礼貌喊叔叔阿姨好,搞得跟真的似的。三个人都受着亲情的煎熬,小畜生更是当着三夹板左右为难。
白贤为之所以被喊做阿三,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三。白金其实有个双胞胎兄弟,是家里的老大。老大知道老二这个双胞胎变成了龙凤胎之后,立场比他爸还坚决: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他已经成家立业,有自己的小家庭,顶多逢年过节回家看看,在白金眼里算是从自己的人生中就此蒸发了。
阿三觉得自己这个家庭也挺破碎的,所以当他听闻姐姐要打听同学的事,一点也不惊讶:“我也特别喜欢周洋,虽然不敢跟他搭话。我觉得可能是同为单亲家庭孩子的惺惺相惜。”
“相惜个屌!谁问你周洋了?我说那个,高个的,姓何的。”
“啥?何思衡?!”阿三惊呆了,这算个什么事儿?难道还两人一见钟情了?“不行!我不告诉你!我和丙丙都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白金啃着蹄髈皱眉,这倒霉弟弟瞬间表情夸张跟演话剧似的,是突然脑瘫了还是怎么的。
“我跟你打听个同学又碍丙丙什么事儿了?”
“何思衡身份证上才十七岁,你这是犯罪!”
“啥?”我倒个模怎么就犯罪了?又不是破他膜。
“我阿三,不吃你这口牢饭!”他筷子一摔,端来的盘子也忘了拿,撅着个嘴气呼呼地走了。
不告诉我拉到,老娘亲自己去问他。白金慢腾腾地吸骨髓,吃得满嘴油。不一会儿,阿三又回来了。华联超市头也没抬:“晓得错啦?”弟弟红着脸,不敢直视老姐的眼睛,简直羞愤欲死:“拖鞋……拖鞋忘换了。”
吃过晚饭太阳落山,暑气依旧蒸腾,天还是亮亮的。白金换上运动服跑去楼下打壁球,打完上楼洗个澡,吹吹空调,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日复一日。
她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应该是没有意义。每个人都这么平淡无奇地过着日子,都想追问生活的意义,生活要被烦死了。这个真实的世界给她的惊喜太过,她只能在虚拟网络世界装疯卖傻,博君一笑。
“刚刚把我儿子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叫他做习题、他一晚上只做了两套高考模拟真题。 一对答案、平均得分还不到30分!我灵机一动、"咣当"摔到地上、一动不动。 后来想起我儿子被捆在椅子上也"救"不了我、所以我躺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何思衡看到天仙老妹儿主动联系自己,还发了那么长一条消息,又喜又怕。老妹儿咋又Jing神分裂了呢?小王子不敢造次,赶紧学着周洋送上温暖:
“妈,地上凉。你爱吃点啥,我做些热乎的给您暖暖。”
“妈妈信佛,只能吃火锅。”
太好了!阿衡又开始吃吃傻笑。他决定明天等天仙下班带她去吃火锅,这份热情简直骄阳似火。他迂回着跟天仙一起Jing分,聊了无数条,最后确认了天仙的单位地址。何思衡拿出笔记本戴上眼镜,开始上网搜索:如何追求女生。
跟周洋不同,他的情史一溜串,并且多是姑娘主动,根本用不着自己费心追。极少数情况碰上姑娘拿乔的,他顶多邪气地把姑娘堵在墙角,衣服一脱露出一身腱子rou,摆好拳击动作虎视眈眈地看着,再不答应的也从了。小王子总结,人生这份桃花运应该是和自己比较有才情有关。周洋听到这儿吓得不敢说话。小王子不服,一拍桌子闷了口酒,当即给周洋作了一首七律,洋洋洒洒充满意境:
“明天拔河比赛,可惜你不在。
是啊他妈的拔河,怎能少了我这种实力派。”
周洋数了一数这诗,笼统二十八个字,到真是首七律,立刻服了。
虽然情史多,这回的天仙和以往的姑娘都不一样,他能感觉出来。他必须好好对待明天的约会,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