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发现楼下站了个帅哥,捧了一把玫瑰花也不知道在等谁。
“哇塞!白金你快来看!楼底站了个痴情种!”
白金收拾收拾包,站起来往外一瞧,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这不是何思衡么!?这小子怎么跑这儿来了?她赶紧打卡挤电梯下楼,看到何思衡正靠着辆挺豪气的车发愣,便直直朝他走去。白金今天穿了个白色小纱裙,长腿一迈裙摆飞扬跟个仙女似的。
何思衡看见白金出来,眼都直了,赶紧捧着花迎了上去,开口道:
“妈!”
两个人都愣了。
小王子此刻非常崩溃,眼里泛着光好像已经要急哭。白金也被他这声妈震住:这小伙子,到底什么来路?
20
如何用理性达到对幸福的逻辑上成立的追问:
第一, 正确地找寻一个最完善的真观念作为规范,即“据界说而思维”。
第二, 正确地按照理智的适当秩序进行推演,即“据逻辑而演绎”[1]。
理性地认识世界是周洋之前所坚信的。他没有参与人生的丰富经验,他觉得经验不可靠,人很容易就被感官蒙蔽。所以他总是默默地退开一步远的距离,观察着人生,观察着周遭,想通过他人的喜怒哀乐总结出规律,寻找出幸福太一。而现在,他的步调被打乱了,裘臻强行介入了他的生活,给了他各种经验:美食的欢愉,倾诉后的减压,陪伴的欣慰。周洋觉得自己的幸福计划可以继续完善、修正了。
合乎理性本来就是个模棱两可的概念,因为想要严格要求自己合乎理性就必须注入一腔热情[2],这仿佛是一种二律背反。思想的广延会被经验限制,之前的观察并不是理性的推理,而是受惠于间接经验。裘臻给了他参与许多事情的直接经验。他明白,过去他远远地站在一边,并不是什么狗屁理性,而是自己不敢,不敢贸然迈出改变的第一步。他长期为自己的怯懦找尽借口。
我的心灵只有依靠身体的存在而存在,身体的欢愉能反应至心灵。
周洋不再怕被自己的感官所蒙蔽。他想跟着裘臻感受各种感官的乐趣,让这琳琅满目的耳目之娱返照至心灵,一一体味不同程度的快乐。
周洋快不快不快乐另说,裘臻现在很快乐,他的白月光已经学会主动约他出来吃饭了。课代表一边吸溜着牛rou面一边傻乐:这是不是说明他现在已经把我当自己人了?面条刚咽下去,对面就递来了钱。
“?”裘臻不明所以。
“上次去博物馆喝咖啡你结的帐,现在补给你。”
“哦”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课代表吸面速度明显减慢。
老板娘照例又端上来两个卤蛋,一人一个,裘臻帮周洋夹开烫进面汤里。这也是一种欢愉,享受别人的照顾和细心服务,完全免费。周洋看着卤蛋,觉得对面这个人简直是天降魔鬼,专门派来考验他的。
“要是那天你不照顾我了,我可能要生气的。”
课代表差点没因为一口蛋而噎死自己!我可能要生气的。我可能要生气的!我的老天爷哎,白月光是不是在撒娇?!是不是跟“你真坏”一样的道理?!
我照顾我照顾我照顾你一辈子!由于嗓子眼被蛋黄噎着,课代表脸红脖子粗发出无声嘶吼。
“你想啊,你这种贴心好似不对等的情感付出,时间久了我会把你的贴心当作理所当然,到时候如果你不继续付出了,我就会心理失衡,很可能会怨你恨你。你这样做对我们关系的长久性是有害的,以后别给我夹了。”
哦,自己又想多了。裘臻Yin郁地就着泪水把蛋黄给咽了下去。不怕白眼狼喂不熟,就怕这狼自在惯了不让自己喂。
他开始担心自己在周洋眼里是不是太平淡无奇了,毫无吸引他的地方。裘臻有时感到奇怪,他在外人眼里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家境小康,从小接触古典乐,会几门乐器,脑子灵活,功课一直保持年纪前十水平,对数学尤其有天赋。体育也不错,初高中都参加篮球队并是主力队员。裘臻想让别人喜欢自己是非常容易的:弹一段李斯特的,聊一聊哥德尔的不完备定理,来一场三对三街头篮球,或者就那么请对方吃顿饭文质彬彬地笑笑,无论那种都能展现自己的优秀。但他见了周洋以后,什么花招都不会了。脑子空空的,只晓得对着他傻笑,显得自己像个二楞子。美人绝色原妖物[3]!一点没错!当然,周洋在外人眼里不过是长相秀气,安安静静有点像个姑娘,并没有多么绝色。
裘臻其实并不了解他的这片白月光。周洋会把这些话直接说出口,已经算是卸下心防表达信任了。他低头捞着牛rou,突然问裘臻:
“裘臻,我问你啊,如果你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你爸。”
“嗯。”裘臻竖起耳朵。
“然后呢,有一天,他竟然主动来找你了,让你去看他。”
“倒也是脸皮厚。”课代表气得血气上涌捏断了根一次性筷子。
“我是说如果!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