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姑娘就这样住在咱们院子里么?名不正言不顺的,算怎么回事呢?”
姜红菱端起茶碗,随意抿了一口,说道:“我说就这样罢,在咱们这儿总不短了她的吃穿。老太太现下心里正不痛快呢,别去找那个麻烦。待会儿,你过去一趟,把这些道理掰开揉碎说给她听,告诉她还想去西府就老实些,这两日别去触老太太的霉头。将老太太激恼了,把她撵出府去,她就别想再进来了。”
如素答应了一声,又说道:“程姑娘倒是想见见nainai呢,适才还千托万求的,叫我等nainai回来了,一定要告诉她。nainai见不见?”
姜红菱想也不想,道了一声:“我没工夫见她。”
过了午后,便有消息传来,一则是太太病了,要请大夫医治。馨兰苑已然报请了老爷,请了个大夫过来,只是医药钱需过账目,打发人告知了姜红菱一声。另一则,便是姑太太顾琳收拾了行囊,就要启程迁往西山别苑。
姜红菱收得消息,心中也是纳罕如何走得这样急切。她和这姑太太素来不和,但她既然身为侯府内宅管家,少不得去打理了一回。
顾琳来江州时,是带了家人的,本不缺服侍的人,侯府这边便只选了两户人家,跟他们过去。
苏氏病着,顾王氏也推身上不好,阖府上下,竟只姜红菱一人送了出来。
顾琳倒也不放在心上,带了一双儿女,匆匆登车。
吕云露看着那侯府的门第远去,心里眷恋着侯府中的富贵,与那个俊美脱俗的表哥,不由就埋怨起她母亲来。
顾琳却斥道:“你放老实些,不然等女学开办起来,我也不叫你过来了。”
吕云露嘴里嘟嘟囔囔:“之前母亲还叫我多同府里的表哥多多亲热,定要留在这里呢,今儿怎么又变了卦了。”
顾琳不理女儿,心里想起侄媳那张Jing致美艳的脸庞,又想起顾王氏昨日的言语,暮春时节身上竟起了一丝的寒意。
送走了顾琳,回到洞幽居,馨兰苑那边已有了消息。
大夫来同苏氏瞧过,也说不出是个什么病,只说要好生静养,倒开了一大服副汤药出来。
姜红菱听着,心里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便也不曾点破。
隔日起来,姜红菱正在房中吃早饭,如素替她舀了一碗桂枝甜汤,忽然说道:“nainai今儿起晚了,有件事却没听着。”说着,不待她问,便道:“西府那边的二爷,今儿一早便往宋家去了。”
姜红菱有些奇怪,顾婉那件事,不论是退亲还是理论,侯府都是要出面的。但怎样也不该顾思杳出这个头,他只是顾婉的堂兄,顾婉上有父母族叔,下有兄弟,倒怎么是他去?
宋家那边,宋夫人虽施下了这等毒计,心中却是惴惴不安。端午过去两日,成与不成,底下人也不见来回信,那个泼皮更是一去不复返。她也曾打发妥帖人到家中去问,回信却说那人已两日不曾归家了。
她只当那人是卷了银两私逃,心中虽恨骂底下人吃白食不中用,倒也微微安心。
这日清晨,她才起身吃过了早饭,正在房中发怔,前头便打发人来说道:“老太太在堂上,等太太过去说话。”
宋夫人有些莫名,问道:“什么事,一大清早的就叫人去?”
那人面色有些迟疑,还是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顾家的表少爷来了。”
宋夫人心猛地突突一跳,还是起身穿了衣裳过去。
走到堂上,果然见她婆婆宋家老太太坐在上首,一脸Yin沉。
地下两边枣木圈椅,坐了几个人,皆是族中的长辈,外甥顾思杳亦在其中。
宋夫人强自镇定,走上前去,向宋老太太问了安,陪笑道:“原来外甥来了,怎么不到里面去说话?老太太倒把人都叫到这外堂上来了。”
宋老太太盯了她一眼,斥道:“你做的好事!”
宋夫人触及婆母目中的寒光,不觉吃了一惊,心中胆怯,后退了一步,又强作无事,问道:“老太太为何事斥责媳妇?”
宋老太太斥道:“端午那日,顾家长房的二姑娘遭遇了什么事,你知也不知?!”
宋夫人听闻此言,便晓得东窗事发了,哪里肯认,嘴硬道:“那日我陪着老太太在府中宴客,哪里知道外头的事?”说着,又故作疑惑道:“婉姐儿出了什么事?”
顾思杳冷眼旁观,见她不认,便出言道:“舅母做下了什么事,舅母心里不清楚么?如今还在这里明知故问。”
宋夫人到此时却冷静了下来,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说道:“杳哥儿,你舅母也不曾得罪过你。不知你从何处听信了什么人的谗言,倒来与你舅母为难。端午那日,我一整日都在府中,帮衬着老太太招待族中亲友,不曾外出。合家子大小皆可作证,谁知你家二姑娘在哪里招惹了些什么人,惹祸上身,倒栽赃在你舅母身上!我劝你耳根子也硬些,别什么人的话都去听,反倒伤了亲戚情分。”
顾思杳不为所动,淡淡说道:“舅母既说不知我家二姑娘出了何事,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