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小样儿,老子他妈的竟然心疼你了……丫小白龙不就是会飞么,看个云海就能把晗晗哄上手了。宝贝儿,你信不信你跟我回北京城去,老子开辆小跑带你绕着护城河兜兜风,只要你顺心!老子不会飞,咱看不成云海,看看二环路的车海还是有的!……我也有车有房,有大别墅,我养得起你……真心的。”
悬崖飘摇中一声“宝贝儿”,随风飘到凤大人耳中。
凤飞鸾怔住,凝望烟火中的人,攥麻绳的手渐渐松懈,也是后悔了。
手再松下去,这边的楚公子就要掉下去。
房千岁这时悄悄一掌压在坐骑的肩上,轻轻拍一拍,示意蛇兽将头颈压低,腾开一条路。
翼蛇兽心有灵犀,察觉三殿下的意图,吃惊地回头,翅膀张开,瞪着一双乌黑大眼:那是火,不能去。
翼蛇兽张开辽阔的rou翅,没能拦住他家殿下的动作。
房千岁突然跃起,脚用力蹬开蛇兽借力,白衣白袖如天神下凡,一条银龙展翅,修长身躯径直蹈入火海,杀向对岸这边!
灵火渊上一片浩瀚,百丈烟柱直入九天,形成一道天然屏障,灵兽见之无不畏惧胆怯,自开天辟地以来就无人敢于逾越。炙焰燎面,瞬间烧去房千岁披肩的银发,一团火焰罩身。
房千岁神情坚毅无所畏惧,过百丈火渊如行归路,瞬间撞破焰墙,整个人从火中重又跃出。龙爪隔空划出一道半弧形的震荡波,波及之处震翻无数人,在指挥使军中生生劈开一条路,一掌伸向楚公子。
楚晗万分震惊,凝视着小千岁向他冲过来。
那是三昧灵火,比人间凡火烈上百倍。
楚晗其实早就缩骨挣脱背后捆缚双手的绳索,悄悄拽住那根绳子,假装被吊半空。他深陷敌阵并未贸然动作,静待时机准备逃跑。然而他也能感到一股不明的拖拽力,将他缓缓拖向深不可测的火渊,那下面似有灵物。
凤飞鸾划这道灵火渊,就是为拦住房千岁不敢过来。但是今日已不同以往,刀山火海能拦住以前那个无心无情的三太子,拦不住现在的三太子了。
这番道理,凤大人也是此时此刻终于明白,并且感同身受。
房千岁一掌将凤飞鸾震开五六步,当胸打得指挥使喷了一口血,随即毫不迟疑夺过拴住楚晗的绳索。
他一扯绳索就察觉不对,一股反向的力量在与他角力、对峙,往另一个方向拖住楚晗。那股来自深渊的强大吸附力霎时间将楚晗投向喷薄的火眼,绳索绕着旗杆顶端猛地抽向另一侧,房千岁被带起划向天空,瞬间也被抛向火眼。
两人在空中划出一道无比惊险的抛物线。房千岁一扥绳子抓住楚晗一条手臂,在掠过天桥的一瞬另一手奋力抓住了金杖!
天河变色,四野惊惧。
房千岁拉住楚公子悬在灵火渊之上。
火眼涌出炙热的岩浆,暗红色波涛汹涌,像张开大口企图吞噬顽抗天威的渺小灵类。
楚晗仰面望向淡紫色的天穹。他眼前是小千岁平静的脸,似乎在说:不用怕,我抓住你了。
翻涌的烈焰将悬在半道上的沈承鹤叽了骨碌颠了下去,毕竟是凡人之躯,斗不过神力。这人也危在旦夕,小命不保。房千岁没有第三只手再去捞沈公子。
指挥使大人平生头一回,在一个人面前屈服了。
心也在那个瞬间碎成八瓣,却又不愿承认,自己这些年的行事为人,是大错特错了,以至许多事情难以回头。今日所受纠结痛苦,都是这些年的自作自受。
浩瀚烟海之中,一生如此短暂,渺小如蝼蚁,生的欢乐稍纵即逝。
凤大人是想说,混球你给本宫一个台阶下,你过来,我们就言和了,我很想善待你……只是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指挥使大人冲向那条天路,大步飞奔在火焰中,几步之间就飞跃数丈之距。
沈公子几乎坠下火海,这回是真的临死之际回光返照,陷入了幻听。
他竟然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喊他“承鹤”。
他吊挂半空魂飞魄散,看到凤大人的镶翠官帽从他身边划过掉入火海,霎间灰飞烟灭。凤飞鸾一头黑发在空中散乱,一切的矜持与尊荣抛下深渊,发丝无所拘束地飘扬风中,露出最真实面目。
凤飞鸾低声命令:“承鹤……你……抓住我……自己爬上来。”
沈承鹤:“……”
指挥使大人一双凤眼深处倒映着黑红色的深渊,眼神绝决,咬着牙牢牢抓住沈公子的手腕没有放松,一步一步将他拉了回来。
第七十五章 水火相容
四人都挂在那道天路之上,命悬一线,灵火忿怒燃烧。这样情景,竟然很像当初他们四人一起狼狈坠下幻情峪。
岸上围观的三路人马,被烈焰逼迫着,都惊惧地后撤。灵兽和鬼卫同样惧怕天火,无人敢在仓促之间近前,送掉自己小命。
左使大人跃上半空,从后军阵中冲出,空中化作一尊翼蛇兽,身形魁伟,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