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联系过他呢?
这么想着,司南心里突然涌上漫无边际的难过,胸口里像是有一大团撕心裂肺喧嚣着要破笼而出。他蹲在人来人往的进站口,看谁都不是自己想念的那个人。
世上人千千万,种种面,却没有一副眉眼是他熟悉的。
他终于忍不住落泪,为这烟火人间中无所适从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不be ,信我。
看文不留评=裤子穿上就不认人了
就说你们这群反了天的小天使过不过分?
☆、第四十九章
三个月后。
病房里很安静,但这种安静是人为制造的,因此带着丝丝缕缕的压抑和憋闷。
少年沉默的跪在病床边,床上的人无知无觉,已然变成了一具实实在在的尸体。
医生记录好死亡时间,暂时从冷静自持的镜片背后跳脱出来,上前颇含关怀意味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而后驱散了病房里剩余的人。
“让家属好好跟死者告别,我们先出去。”医生说。
“告别”两字让跪在地上的少年浑身抖了一下。
他看向病床上的那具尸体。
空白,空白,一片空白,挥之不去的空白,全是空白,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白……
陈森不敢去看母亲的脸,视线停留在女人垂落的手上。
半个小时前,这手还死死的握着他。
陈森抬手碰了碰,那手跟玩具店里卖的恶搞假手似的,软塌塌的,怎么拨弄都没有反应。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撞门声。
陈森回过头,那门板被人太用力的打开,撞到了墙上,随即反弹回来打到了来人的身上。
“陈森……”司南恍若无感的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李子文晚他一步跑过来,扶着门框刚喘了两口气,抬头一看屋里,喘气声陡然止住了。
司南不动,李子文也不敢动了。
陈森却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此刻看来过于惨烈,李子文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司南快步走上前,双膝一弯,也跪了下来,一抬手死死将他拥进了怀里。陈森下巴枕着他肩,浑身都开始抖,双手死命的扒在他背上,要是他指尖有刃,那恐怕早已深深陷进司南的皮rou里。然而他只是胡乱抓着,惶惑无依般的,一再要求司南将他抱紧,抱的更紧。
李子文不忍再看,悄悄退出了房间。
关门声很轻,但陈森仿佛被惊吓到一般浑身一僵,而后猛地一把推开了司南。
司南双手还维持着环抱的姿势,被他推的有点懵了:“陈森?”
陈森双眼躲闪,匆匆站起身来,双手不安的交握在一起使劲捏了捏,笑容苍白:“我,我打个电话。”话说完脚步飞快的出了病房。
司南缓缓站起身来,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葬礼是在陈家老家东石举行的,由关雁爸妈全力Cao持,陈森则一连在灵堂前跪了两天,第二天晚间的时候扛不住,晕了过去。
司南独自在房间里守着他,稍晚些的时候,陈森醒了,迷迷糊糊的要水喝。司南起身倒了杯水进屋来,扶着他坐起来喝了。
屋子里没开灯,光线有点暗,陈森翻身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几点了?”
司南把床头灯扭亮了,屋里的挂钟显示是夜里九点。
书桌正对着的那扇窗户没关严实,隐隐漏进来几道声音。
东石这边葬礼有丧宴的习俗,一般要吃三天,今天才第二天。这会儿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陈森听了一会儿,听出来是关雁爸妈在楼下和几个邻居在说话,间或夹杂着几道叹气声。
陈森听入神了似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手指抠着床单,眉目肃冷,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轻轻的“吱呀”响了一声,一碗热粥递到了他面前。
司南跑的有点急,胸口还在起伏。
陈森被那热气一熏,眼睛烫着了似的眨了眨,抬头看向司南。
“吃点东西。”司南说。
陈森点点头,接过碗拿饭勺一口一口认真吃干净了。
“还要吗?”
陈森点点头。
他一连吃了三碗,还想要第四碗的时候被司南制止了。
“够了,再吃胃该难受了,要实在饿就歇会儿再吃,一次不能吃太撑。”
陈森捧着空碗,白瓷做的勺子轻轻敲着碗壁,发出清脆声响。
司南隐隐感觉他有话要说,心脏不自觉跳快了,全身细胞血rou都紧张起来,身上有股寒意一刮而过,像是感应到敌人的刀剑已经逼近身前。
终于,许久的沉默以后,陈森把碗搁到一边,没看他,低声说了句:“我们算了吧。”
……
“什么……算了……”
陈森喉结滚动,右手扣在床沿上,神经质的动了动。
“就是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