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交换了惊讶的表情,恨不得立刻跑出电梯传播这个大消息——陆导要拍新片了,大制作,还看上小鲜rou了!
徐盛的话也不夸张,陆导能算是学院派出身,擅长正统的电影表现手法,结构严密,心思最多花在剧情上,好好讲故事,也用心讲故事。他的电影随便截取一段,从布景到构图都可以拿到高校艺术课上赏析。
陆海洋出道四年多,拍了三部片,拿奖拿到手软,他的电影的确好,但奖项如此之多,也离不开其学院派的风格备受电影节评委的青睐。
甚至可以说,陆海洋的电影往往就是奖项的保障。
出了电梯,陆海洋也不管自己丢下了什么重磅炸弹,回工作间搬行李。星耀娱乐在美国发的家,在国内正式成立子公司后,陆海洋就从租住的公寓里搬了出来,直接住进了公司。
他是星耀娱乐的王牌导演,22楼的影视剪辑层有将近一半的面积划给了他当工作室,陆海洋也不客气,就直接把工作室当做了家。
机场的行李牌还挂在箱子上,陆海洋拧着眉头看行李箱,良久,忽然长长出了一口气,从箱子里翻出了打印好的电影剧本。
。
主角陈思昂初遇女主角凯瑟琳是在一个英国的一个广场上,因为缺少一抹红色,陈思昂咬开了手指,用画笔沾取鲜血上色。
起初,凯瑟琳原先觉得自己在看一个天才作画,当画家咬破自己的手指时,女孩发觉碰上的是一个疯子画家,于是发生这样一段对话。
“天,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有红色的颜料,而且你画的可是油画!”
“是我的画,不仅仅是油画。鲜血的颜色很合适,不是吗?”
“太疯狂了,一个画家最宝贵的应该是他的双手。”
“不。”陈思昂说:“一个画家最宝贵的,应该是他的画作,这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我不仅将手指的血涂在了这副画上,还有我心头的血。”
女主角递上自己的手帕,“在得到你要的颜色后,止住你的伤口吧,画家。”
陆海洋合上剧本。
其实早在他看到李轻舟的油画时,就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这部片子的角色是为李轻舟度身打造。
而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帮助李轻舟是有一点私心的,自打知道李轻舟的病情后,再读剧本,陆海洋就知道没有人会比李轻舟更适合这个角色。
他能用最好的演员,就绝不会挑一个次的。
扔掉剧本,陆海洋发起了呆,手指上不知何时又挂上了钥匙,转起了圈儿。
忽的,手机响了,陌生号码。
陆海洋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面无表情,接起电话,没听到声响,也就一声不吭等着对方开口。
很快,一道声音传进了耳朵,年轻又悦耳,停顿间都带着主人惯有优雅从容,尾音带出浅淡的笑意。
只能是李轻舟。
“喂?陆导吗?”
“嗯。”陆海洋漫不经心,钥匙静静躺在了左手的手掌中。
“张老觉得我们的关系很不错,于是托我问一问你,这次回国,能否赏脸来我们剧组探一探班?”
“在哪?”
“看来陆导的确是不关心。”李轻舟失笑。
陆海洋坦然说:“剧组地址发短信给我吧,就这两天过来。”
李轻舟说:“好。”
不知道为什么,多半是因为知道的多了,陆海洋觉得这样简单的一个“好”字,被李轻舟压得有一些低,仿佛是很认真的,斟酌回答了一句,就带上了无穷的意味。
我过来。
好,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真爱
华苑小区算不上是什么高档的小区。正大门出去一转,就是附近居民常去的饮食街,夹杂着各式商铺,终日热热闹闹,勾勒出最寻常的市井画面。
陆海洋循着记忆开车,街道两旁饭店生意火爆,门外停满了车,将原本不算宽广的道路弄得愈发拥挤。
不用听,陆海洋都能感受到那种觥筹交错的热闹。
快过年了啊,他忽地意识到。
小区的保安压根不管进来的是不是外来车辆,陆海洋长驱直入,顺利找到14栋,停车,从后备箱取了行李,开门,爬楼梯。
这是他几年前租的房子,那时他研究生毕业回国没多久,手头没钱,有钱也拿去还学生时代拍片欠下的巨债了,日子紧巴,没想着住什么好房子。
以前不觉得,现在陆海洋风光了,拖着行李箱慢吞吞地爬楼梯,目光扫过水泥台阶和贴满小广告的灰白墙壁,才后知后觉,这大概就是他有过的苦日子。陆海洋不挑剔,哪怕放到现在,也觉得住在这里挺不错的,只是又后知后觉,原来李轻舟当年跟着我住这里。
房子空间不大,陆海洋打开门,果不其然,见到的是熟悉而陌生的两室一厅。摆设简单,手指划过鞋柜面,没沾上多少灰尘,嗯,也很干净。然而到底只有七十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