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似乎没人,二楼……他抬头往上看,依稀可以看到卧室里似乎有些亮光,正要开口喊人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间就开了,“吱呀”一声让江慈一愣。何阳穿着西装走了出来,在家里穿得如此正式在江慈看来着实奇怪,但何阳这种疯子绝对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对待。
何阳迈着步子走过来,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很浅淡却让江慈莫名的不舒服。对方坐到沙发上,自顾自地倒了杯茶,然后眼神示意江慈坐到他对面。
“这茶不错,一个老朋友送过来的,喝了能清心降火,你尝尝。”
江慈抿了一口,甘甜清爽,他如何答道:“的确挺好。”
何阳眉眼带笑瞧着江慈,右手手指放在桌面上,像是要敲桌子的样子。
“最近在忙些什么?电影电视剧还是广告?”
江慈莫名觉得对方今晚的话有些多,却还是回答:“都有。”
墙上的钟已经转过了一圈,江慈余光瞟到那里,原本沉静的心莫名焦躁起来,呆在这地方让他相当放不开,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现在却无比强烈,他看了眼何阳,对方还在说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无意义的对话似乎还要持续好久。
“我们不是要谈正经事的吗?”江慈忍不住了,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估计该疯了。
何阳突然就不说话了,猛然抬头盯着江慈看,黑黝黝的眼神看得江慈心里有点犯慌,他琢磨着对方在想些什么,难道是突然间反悔了?还没等到他说话,何阳却开口说道:“今天就住这儿吧。”
按照往日江慈定然要毫不犹豫地拒绝,今天却不成了,他那句话卡在喉咙里上上下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被憋了回去。
也许是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太足了,江慈有点闷,他伸手扯了扯衣领,手摸到口袋,却没找到想要找的东西。
眼神往四周瞟了一番,角落里全不落下,却还是没发现那东西。何阳抬起眼皮子,问道:“找什么?”
江慈一拍脑袋,“奇怪了,我的手机怎么不见了。”
何阳笑道:“也许是路上丢了,没事的,不就是个手机嘛,再买呗。”
江慈没坑声,站起来说:“我去休息了。”
何阳点投诉,“好。”
江慈没洗澡直接去了空着的卧室,他关上门,想了想还是把门反锁了,一进屋子他就觉得这里和平时有些不同,何阳一个总是苦着张脸的男人今天居然笑了那么多次,种种诡异的感觉让江慈心底的那根神经拨了起来。
手机不知去哪里了,江慈捏了捏眉心,和外面失去联系总是不好的。他走到窗户边上,墙边的灯也暗着,隐约间却能看到保镖身上亮闪闪的东西。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你怎么锁门了?”
江慈说道:“我习惯锁门睡觉。”
外面一阵沉默,何阳离开之前说:“有什么事叫我。”
夜色朦胧,江慈一直开着灯,眼皮子上下打架,头一点一点的,下巴几乎碰到了脖子根,江慈却还是强撑着让自己没睡。
未知的事情对江慈而言充满了不确定性,他不喜欢虚无缥缈的感觉,更不喜欢一无所知。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外面还是没什么动静,但江慈明白,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卧室里没有闹钟,江慈感受不到准确的时间,只听见楼下突然传来一阵交谈。他们说话不高,江慈又在上面,更是听得不清楚。
但接下来的一切却让他猛地一震,桌椅碰撞的声音清楚地传进了耳膜,里面还夹杂着模糊的闷哼声,江慈跑到门边上,耳朵贴上去仔细听,却再没听到什么。
他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门把手突然动了,江慈睁着眼睛盯着自己动起来的把手,脚突然就动不了了。
他不是不想走,只是实在走不动。紧张感来的如此不真实,江慈觉得自己头皮开始发麻,这种感觉只在很久以前出现过,那时候他还没被一辆卡车结束生命。
直到何阳那张脸在面前突然放大的时候,江慈才真真切切地认识到对方撬锁了。他看着何阳,让自己尽量放松下来,扯出一个笑容,“你这是干什么?”
何阳走过来打量了一翻各处,之后不紧不慢道:“我想看看你而已。”
江慈背靠在门上,挑眉道:“那你可以直接敲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做贼一样。”
何阳笑了,“我的家,我做贼?”
江慈同样不甘落后,“但是现在我住在里面。”
何阳依旧盯着江慈笑,他走上前,手搁在江慈肩膀上,江慈没来得及躲闪,何阳头低下来凑到江慈耳边,轻飘飘来了句,“你太不听话了,而我和以前一样没耐心。”
到这种时候,江慈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和何阳缠斗许久,彼此之间非常了解。他知道何阳是个疯子,控制欲占有欲强得可怕,往往会走极端。而何阳也明白江慈是个软硬不吃的烫手山芋,但他就是喜欢这块山芋,他对江慈的感情已经成为了一种执拗,得不到手永远放不开。
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