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不要太快。他话音还没落地,漆黑夜幕下亮堂堂的大圆盘子,慢慢缺了一个弯儿,陈惊照猛然瞪大了眼。
柳不眠也发现天上异样,他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天狗食月!”
再说被银鱼儿捆着的沈阙,醒过来一睁眼,费劲地左右环顾一圈,心沉到谷底——林釉钧不见了。
他一双眼睛像是要喷火,直瞪着柳陈二人,额上颈边青筋崩起老高,身子成拱形,想要挣脱银鱼儿,最后大吼出声,声音嘶哑难听,像是强行撕开喉咙,从魂灵深处发出嚎叫,裹挟着痛苦和悲哀。
☆、第六章
像是最后一根弦被挑断,沈阙瞪着铜铃一般大的眼,白眼仁爬满了血丝,像是心中的神祗轰然倒塌,他渐渐息了声音,隐入发间的泪水也早已没了温度。
陈惊照一叹,摇了摇头,不忍道:“世人皆苦命。”
柳不眠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又偷瞄了一眼陈惊照,垂目看向沈阙,带着怜悯。
陈惊照倒没注意这茬,正色道:“你带着他走吧,剩下的事儿归你,我管不了。”
柳不眠一愣,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陈惊照侧目斜睨着他,他就乖乖把到嘴的话吞下去,不情不愿吐出来一个“是”。
陈惊照负手趿拉着他的凉拖,大摇大摆往里面走,塑料底板摩擦粗糙的水泥面,发出刺耳的噪声。
他之前无意中发现,这傻子最怕他用这种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眼神看他,一看他就怂,屡试不爽。
走了几步又默默嘀咕:“这一天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没钱还惹一身sao,大半夜的,我肚子都饿得要炸了!”
等他转头出来,换了件大背心,还是那条裤衩,脚底下那双人字拖这下到很般配,除了他把衣服撩起来没有圆滚滚的肚子以外,任谁也看不出来他是个算命的。
他颇为自恋地撩了撩头发,正准备掏出水果机给狗腿子打电话,叫他出来撸串的时候,他的脚心被什么尖尖的玩意儿硌了一下。
空气中隐隐约约还有些臭味,他踩的这片地儿正是林釉钧躺的地方,他心里滋生出不安的苗苗,抬脚一看,苗苗迅速抽枝儿长成参天大树。
他呼吸一窒,心跳直逼一百八,这东西真是化成灰他都认得出来,是臭老头贴身宝贝的玩意儿——紫灵锥。
约莫大拇指的指甲盖大小,两头削尖,像个陀螺样,里头剔透,本该是流光溢彩的灵物,此刻却蒙尘盖灰,倒像地摊儿上卖不出去堆仓库的塑料水晶。
说实话,他这个人没什么大志向,有衣穿有饭吃有地方住他就满足了,唯一让他挣钱的动力,大概就是臭老头了。
他是个孤儿,记事起就跟着臭老头走街串巷,摆摊糊口,十几岁的时候他就想着等臭老头走不动的时候,他就养着他,必须让他把酒戒了,嘿嘿,臭老头肯定会和他可劲儿闹腾。
可是,自从几年前他出师之后,臭老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死活联系不上,去问了原先一条街上的王瞎子,谁知竟说不认识他家臭老头,不就是原先撬了他几个金主吗,至于这么小气?气得他摔门而去。
臭老头生就随性寡淡,甚少与人来往。说来惭愧,做了他这么多年徒弟,除了喜欢喝酒爱睡懒觉这两样外,他还真不了解自家师父。
他赶忙弯腰捡了紫玉锥,拿在手里摩挲一番。嗯,是臭老头的没错,上面还有他原先不懂事偷咬了一口的浅浅凹痕,直到现在,他被扒了裤子打得哇哇大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拿在手里的紫玉锥仿佛烫手一般,潜意识里他是不想掺和进这件事儿的,但是也仅仅犹豫了一秒钟,他就掏出山寨水果机,点开了那个笑得贱贱的熊猫头。
陈惊照: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十有八九和刚刚那两个人有关,见面说。
柳不眠:【闪闪发光的中老年“欢迎”表情包】
接着发过来一条坐标信息。
是城郊的某高档别墅区,门牌号8888。陈惊照嘴角抽搐,真是暴发户的做派。
大约半个多小时,陈惊照站在欧式铸铝大门外边咽口水,扒拉着往里面瞅。
天上挂着的月亮逐渐复了本来的模样,接着冷光清晖,他看见院子正中是个独栋小双层,复古的尖顶设计,青瓦白墙,草皮油绿,铺满了园子,拿方正的大理石板砌出几条弯弯小径,边上似乎还栽了些花花草草,颇有几分闲庭雅趣。
沈阙径直奔过来给他开门,虽然表情严肃,但挡不住眼睛亮晶晶,就像有几颗璨璨星子不小心掉进去了。
陈惊照扯着他就大步往里走,不耐道:“别跪,进屋我和你说正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立个fg,收藏过五十的时候双更日六!
虽然今天又是短小君,但明天至少应该能更3k!更不到我就娇喘!
☆、第七章
柳不眠跟在他后面,隔了不到半步的距离,带着隐秘的欢喜,轻声唤道:“灵尊……”
他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