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是从盐城过来的?”
盐城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在国家地图最下端,被一条望江山横切成两半,最西边称为西盐,另一半则称为东盐,其中又数西盐县最为赤贫。
贾源便是来自西盐。
姜羡胡乱点了个头,他也不知道贾源从哪里来,没问过别人,他的手机上也查不到信息,说是一片空白并不为过。
“临东省你去过吗?”柳予远干脆停下来,想问个清楚,“鼎铭国际你知道吗?”
姜羡自然是知道的,他小学是鼎铭附小,初中是鼎铭附中,从小到大的升学轨迹都与之密不可分,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知道?”柳予远盯着他的表情看,“那你跟我说说,鼎铭的校歌是怎么回事?”
“什么鼎铭的校歌?”姜羡装作不明白,他其实觉得奇怪,为什么柳予远会知道。
柳予远也看不出姜羡是否在撒谎,他只是觉得奇怪,奇怪姜羡这个人,一个人撞坏脑子后,性格当真是大相径庭的?
“我们赶紧走吧。”姜羡跟他转移话题,“快,快不行了。”
声音惨兮兮的,柳予远只好点头。
进了卫生间,姜羡急哄哄地开始脱裤子,他实在是被憋狠了,都不在意柳予远就呆在他旁边,盯着他的屁股瞧。
贾源那条蕾丝花边内裤格外醒目。
这般看着,柳予远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咳了一声转过头,问姜羡:“好了没有。”
“没。”姜羡想了想,赧然,“能不能出去一下?”
柳予远正要出去,姜羡又把他给叫住,转过头看他,一边护着自己胯,憋红了脸跟他说:“好像出不来。”
他太紧张了,那种宋端随时会出现并且一棍毙了他的恐惧让姜羡感到焦灼。
柳予远咦了一声,痞兮兮地笑:“难道你要借我手用,可是我只碰自己的。”
他的手就垂在身侧,十指葱白,骨架分明,看着无端诱惑人,姜羡低头对比自己的小粗手,当即说:“不是的。”
“那你快上。”柳予远站到门外边,旁边是抽烟区域,他看着有些心痒,从大衣口袋掏了烟盒,难得想抽上一根烟。
柳予远抽烟早,约莫是在十六七岁那个年纪,他爸不管他,他又处于叛逆期,那时在校外有几个混混朋友,便学着一起抽了烟,但好在他烟瘾不大,无聊或烦躁时才会抽上一根解解馋。
他刚把烟叼在嘴上,火还没上,便听到里面的姜羡开了嗓,嘘了好一会儿,后来声音就断了。
“喂。”柳予远把笑得掉在地上的香烟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进去问他,“要帮忙吗?”
“要,要的。”姜羡憋惨了,一张脸因为难堪而涨的通红,还不忘跟柳予远解释,“以前不是这样的。”
柳予远给他吹口哨。
男孩儿的口哨定是要吹得又响又亮的,柳予远可会吹,在小时四肢还不发达的日子里,他便靠着口哨声吹遍小区无敌手,基本功可想而知的扎实。
自己吹没感觉,旁人一弄这事就完了,柳予远把纸巾递给他,姜羡擦好后穿上裤子,转身正要像他道谢,脸色忽得便变了。
“小心。”他白着脸叫。
柳予远后边起了一道风,宋端的动作实在是快,又是从后背突袭,他即便想要闪躲,一时也没办法完全避过去。
这一棍结结实实打在柳予远的右臂上,等姜羡冲过去时,已经晚了一步,宋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棍子,末端细,加之他动作大,竟一下将它给弄折了。
棍子断成两截砸在地上,有些触目惊心。
柳予远疼得说不出话,靠在姜羡身上没动作,宋端看起来疯狂极了,他甚至还想冲上来,眼角都是红的,眼瞪得大,喘着气,站在原地谨慎地看着他们。
他确定柳予远此时没有战斗力,便将目标移至姜羡,他本来便只想对付姜羡,不知道为什么柳予远会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想管,他只想打人,找人狠狠地揍一顿。
病又犯了。
柳予远咬着姜羡耳朵,凑近了说:“踢他下面。”
说了这一句又疼了,他疼得只能咬牙吸气,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般苦,一时恨不得将宋端这瘪三拖过来好生伺候。
姜羡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他到底有没有懂柳予远不清楚,但他知道宋端犯了病,他们家以前也是出过事的,他叔叔同样得了这遗传的病,在犯病中,失手杀掉了他的老婆,当时一度上了滨海的社会新闻。
柳予远看着姜羡这个小身板,着实有些不放心,他拿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护在姜羡后边,随时应对宋端。
宋端踢了脚散落在地上的半截木棍,硬是扯了一个他自以为友好的笑容,跟姜羡招手说:“你过来。”
姜羡绷着后背肌rou,小心走过去,他脸上是不正常的红,牙齿被他咬的生疼,走得离宋端只有几步远时,他停下来不动了。
宋端还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