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书面:“你们最讲究长幼有序,你大哥成完亲,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你了?”
百里鸣岐知道无是非不可能说他自己,他说的肯定是指自己去娶别人,他突然回过头:“我已经领了家法,他们怎么会再逼我成亲?”
“我、我是说正常Cao作!不是说现实。”
“哼。”
无是非不知道百里鸣岐在想什么,却见他一脸寒霜,显然不开心了,心想难道娶妻对于百里鸣岐来说是个不能说的痛处?怎么他一提他就生气。无是非从来娶妻这个概念,自己自然也没想过要娶谁,所以不能设身处地地明白百里鸣岐的想法。
他翻过一页书,却突然看到窗外闪过一个人影,那个人影穿着一件黑袍子,更可怕的是,他脸上还戴着一面黄铜面具!
这是无是非第二次看见那面黄铜面具,而且它不像第一次见时悬在天上,而是被人戴在脸上。无是非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冲了出去,百里鸣岐听到声音,急忙回头,却只见到无是非的一道残影,像风一样消失了。
“阿非?”
他下意识喊了一声,无是非却没停下,他去追那个人去了。
无是非一直追着那个人影,它也好像在引诱着他追过来似的,无是非跑得快了,他就跑得更快,无是非跑不动了,他也慢下来。追了没多久,那个黑影突然一闪身,消失在一片草丛里。无是非站在原处气喘吁吁地找了好久,他用手撑着膝盖,抬起头,头顶只有晃眼的太阳,四下里也只有遇雨疯长的绿叶,却根本看不见那个黑影。
他懊悔地捶了一下膝盖,这个戴着黄铜面具的人肯定有问题,百里鸣岐都说他没见过那面黄铜面具,这个人不一样,不管他是真的飞鸦还是假的飞鸦,他肯定都知道黄铜面具的事情。但是他把人跟丢了,他只能拖着疲惫的脚步往回走。
走了几步,无是非突然听到身后树丛有脆脆沙沙的树叶摩擦声,他猛地停下来,几乎同时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凰火,剑尖直指过去。
“出来!”
无是非声音里带着愤怒和希冀,他厌恶被人戏耍,但是同时也希望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个人就是他找的那个人。
但是结果令他失望了,走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萧麟,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剑。
三途,是萧麟的剑,飞鸦攻打九皋家那天无是非也看见了这把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了,萧麟是个土字系的高手,他的三途会融进地表,像泥土融进水中一样,然后在地面上生出无数黑色的新刃。
只要是人就得脚踏实地地站在土地上,只要站在地上就会被萧麟的三途刺中,只要是被刺中的人,就会化作一滩血水。
无是非猜测那些黑刃上应该有毒,或许是像化尸水一样的招数,怪不得叫“三途”,走过他铺的这条路,就像走过忘川之路,进了阎王殿,再也回不来。
萧麟这招威力巨大,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讨喜,比起来无是非更喜欢百里鸣岐的清光,或者他自己的凰火,至少发动起来正大光明。萧麟的招数却不一样,无是非觉得他的剑跟人一样,Yin险狡诈。
萧麟被无是非用剑指着咽喉,一点都没紧张,反而突然朝他笑起来。
“我还以为是只误闯的兔子,原来是小师弟啊,你没事跑到后山做什么,小心点,省得撞见不该看的东西,被人杀人灭口。”
自从拔剑仪式之后,无是非就没跟萧麟正经说过一句话,飞鸦攻山那天他也只是远远地看见了他。不过他们之间确实也没什么可说的,萧麟这个卑鄙的小人,自己离他越远越好。
“这话应该我问你。”
无是非上下打量萧麟一眼,他身上穿着的还是九皋家弟子的制服,于是把凰火收回来,插回腰间:“我刚刚追一个戴着黄铜面具的黑袍人,那个人像极了飞鸦,没想到追到这里却撞见萧师兄,你说巧不巧。”
萧麟脸上的笑容没变,盯着无是非,眯了眯眼睛:“我听你话里有话,不如讲清楚了。”
“我才懒得跟你讲。”
无是非说完转身就走,萧麟之前威胁他的时候,碰到无是非的底线,他没办法再用公平的眼光看待他。但是要说那个戴黄铜面具的人就是萧麟,也不太可能。
萧麟总不会背叛九皋家吧。
“站住!”
无是非突然觉得耳后有一道Yin风刮过来,他下意识偏开头,一道黑影立刻擦着他的耳垂飞了过去,然后钉在他面前的地上。那正是萧麟惯用的暗器——一把黑色的短剑。
无是非愤怒地转过身:“背后偷袭,真是个卑鄙小人。”
萧麟提着三途慢慢走上来,太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照得无是非有些睁不开眼。
“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君子。”
萧麟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你就想这样走了?我不是说了吗,你这样满山乱跑,说不定就会撞见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会被人杀人灭口。”
无是非警惕地后退一步,他感觉到了萧麟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气——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