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最缺少的就是一些能与之匹配的相应政策和投资。常年的内战, 才致使缅甸成为了全亚洲最贫穷的国家。
“……先拿到经济合作, 再加强区域沟通, 一旦南掸邦军与北掸邦军协同合作, 那么东掸邦军的加盟便指日可待。停战五年、十年或者二十年……不管怎样, 只要能遇上相对明智的决策者,那么掸邦的前途都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
周觉山说的都有道理, 但在思听了一会儿,却不禁细想……
南掸邦军区那些领导的动机,是否会跟周觉山一样?
如果她是吴四民,坐拥千军万马,境内的资源一切供我开发,人生苦短,当个首席部长的这日子又过得跟土皇帝一样, 她又何必去考虑那些底层人民穷苦大众的心声,更何须去跟政府军和谈,搞得自己好像低人一等似的。
联系北掸邦军,联合掸邦内更多的势力,组成统一战线,共同抗缅,抵制政府军入境。想必,这才是吴四民等若干南掸军军区高级将士的心之所愿。
至于周觉山所计划的一切……
“我担心,多数人会不同意……”在思抬头,小心地觑了他一眼。她心里闷闷的,抬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侧脸。
他敢做这样的选择,她理解,她能懂,毕竟她是个中国人,接受过“落后就要挨打”的思想,上世纪的抗日战争,种种愤懑还流淌在民族的血ye里面,她深知和平、经济对于一个地区或国家意味着什么,但是南掸的其他将士能懂吗?签订停战协议,就务必要割舍掉一部分统治者的既得利益。
这世上,有几个当权者会肯这样做呢?
一旦吴四民反对,而周觉山又坚持,那么最差的结果,或许就是周觉山会被南掸邦军判定为内jian……
届时,他只有一个人,又怎么能去对抗一整个南掸部队呢?
“你这个想法会不会太危险了?”在思猛然抱住周觉山的脖子,她紧紧地搂着他,像是好怕他某一天会突然消失。
周觉山躺在了地上,枕着一条胳膊,他眼望着天空,又看了看怀里的在思,“你不做,我不做,那就没有人会去做。”
他自问不是个英雄,但他也不是个孬种,既然他明知道什么是对的,那他就没理由不去据理力争。
当然,如果在日后的停战谈判中出现了政府军狮子大开口的情况,那他自然也会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再不济,那就继续打下去那就是了。
在思忧心、害怕。
周觉山看出来了,连忙轻拍着在思的后背,将语气放到最温柔的状态,“你放心,我现在只是有这个初步的想法,你不用担心我,我绝对不会贸然地参加一场全无准备的战役。”
他微笑着,将薄唇凑到她耳边,轻轻地吐气,逗她开心。在思仰头,怅然地叹了一口气,她摇头,下意识地将他搂得更紧。
“我好希望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我知道,所以我每一天也都在为那一天的加速到来而加倍努力。”
他望着她,灿烂地笑了。人活着还不就这样,十有八九,哪有那么多称心如意。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不劳而获,每一种结局,都是人们用血和汗奋斗下来的产物而已。
在思卧在他怀里,眉头紧锁,她其实好想问他,他敢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还跟她父亲有关系。
但是……“国际刑警……应该还不至于有能力能干涉到他国的政权和决议吧。”
周觉山眼前一亮,撑坐起来,他摩挲了两下眉骨,末了,别开头,轻笑一声。
他就知道这丫头心里明镜儿似的,哪怕他并没有跟她透漏过赵骏工作的实情,但她不傻,通过前后的线索,大致也猜得出来。
有些事瞒了她太久,也就不想再瞒了……更何况赵骏最近都在考虑见她,赵骏这些年在缅甸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前前后后,在思迟早也都会知道。
他点头,承认,“嗯。这事跟你父亲无关,全是我自己的主意。”
他这样说,也算是在告诉在思,赵骏目前确实是在做国际刑警的卧底工作了。
在思颔首,跟着他坐了起来。两个人携手朝停车的地方走去,太阳倒映在河面里,血红得发亮,晚风拂面,河岸边的芦苇被一阵阵凉风吹拂得沙沙作响。
之前,她一直以为他是她父亲的一个手下,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尽然。
还记得他之前送她的那把军刀,她昨天在车里有用周觉山的手机偷偷查过——那是D80-虎牙,中国制造,专门供出口创汇的外贸产品,在美国、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等诸多国家都能看到这把军刀的身影。
虽然她之前曾经试探过周觉山,他也明确地告诉过她他跟中国的特种兵没多大关系。但现在,在思想通了,或许是她从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
他或许真的不是中国的特种兵。
但他肯定参加过别国的特种部队训练。
美国、泰国、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就在这几个国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