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她平静无比地再次重申,来之前她以为这句话会难以启齿,但当真的坐在这里,坐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知道,她的心早就做出了选择。
她不想再骗自己。
她不爱这个男人,一点都不。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18岁炙热的夏天,她就已经把全部的自己交给了另外一个男人,此后一生,她都只是在其他男人身上找他的影子,哪怕她已经忘了他。
两人静默对峙着,盛匡怔了一下,随即暴跳如雷,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戾气,“丁冬,你最好把这句话收回去,我理解你前段时间为我辛苦了,心里有些怨气,不过我已经出来了,我们的婚礼照常进行,你只要等着做新娘子就好。”
丁冬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盛匡,面前一脸独断独行的男人很难和过去温柔体贴的画家重合在一起,她不知道究竟是自己错了,还是时间改变了一切。
她不为所动,“匡哥,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们之间没有婚礼了。”
“深陷囫囵的滋味不好过,想必你也明白,希望你不要再犯旧错,你那么努力,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画家的。”
至于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盛匡急了,往常温顺没脾气的丁冬竟然如此决绝强硬,他只好软下口气,“丁冬,你不能对匡哥这么残忍,我这回栽了大跟头,好不容易摆脱出来,你就突然对我说分手,你叫我怎么接受得了?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他深知丁冬心软好哄,再接再砺,“你知道吗?有人栽赃嫁祸我,下午我去了一个兄弟那里,他透给我,有个大人物在故意整我,那么大的金额都栽赃在我头上,分明就是个人恩怨,我就想不通,到底谁会这么花心思往死里整我。”
他咬牙切齿目露凶光,“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就跟他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丁冬攥紧了手上的包,抬眸,“匡哥,你保重,我走了。”
她作势要站起来,盛匡急得一下子伸手按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一旁的阿南见不对,绷着脸想要站起来。
丁冬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使了点力气,抽出了手。
盛匡哭丧着脸,“丁冬,别走,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分手?”
丁冬默然,“匡哥,放手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盛匡的表情渐渐冷凝了下来,“我在里面的日子,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好上了对不对?”
丁冬偏头望着窗外,她知道他就坐在街对面的某个地方,注视着她的方向,这个外表坚强的男人,其实怕极了她会怯弱退缩吧。
她笑了笑,凛然对上盛匡含着怒意的眼,“匡哥,对不起,也许你不会相信,我的心18时就是别人的了,现在只是物归原主。”
“过去的日子,感谢照顾。以后的日子,你多保重。再见。”
她站起来决然离去,留下一脸颓丧的盛匡,瘫在沙发上好半天都无法动弹。
邻座的健壮男人瞥了旁边一眼,也站起来结账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顶锅盖飘走……
第50章
丁冬站在川流不息的街角,微微迷失的感觉,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其实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她曾经有过一个生死恋人,他们甚至有过一个孩子,他们的恋情过程美好却惨烈收场,种种事实让她明白,他们必然是因为悬殊的身份而被迫分开七年。
而她失忆了。整整七年,她完全忘了他。
在她想要与另一个人开启新的人生的时候,他再度出现了,这一次,他们又会何去何从?他们还能在一起吗?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他们分开七年,并且她还失忆了。
丁冬沉思着,当年车祸的原因她的父母说得很含糊,这么多年她的脑部创伤后遗症一直多多少少影响她的生活,她不能看字太久,偶尔头痛,最重要的事,她失去了那一年的珍贵记忆。
那一年,她的记忆全是空白。
她这样遗憾地想着,抬头就见到街对面的秦渊,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他在等她过去。
丁冬的心有点乱,她需要梳理自己的情绪,她拨通号码。
“我想走一走,不想那么早回去,让我一个人待会好吗,也别让南哥跟着我。”
他们握着电话隔街相望。
秦渊过了好半天才说,“记得回家。”
丁冬眼眶shi润,她知道,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丁冬一个人徘徊在大街上,她游离在人群之外,人们的欢声笑语都与她无关。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在伤心,她想,她只是在伤感。
那逝去的毫无知觉的七年令她伤感,一个男人七年的无声守候让她如坠梦里,多少次都认为只是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女孩,做着辛苦的工作,没有了梦想,渺小如蚂蚁,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与她无关,她只是别人生活里的路人而已。
原来都不是真的,她还是丁冬,但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