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李焱说着,声音都有些抖了,“然后我就把他弄丢了,他现在浑身是血的躺在那……”
祁红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鼓起毕生的勇气,用那只从无败绩的无敌的手,覆在李焱的手上。
“都是我的错……”
祁红伟和吴绣玉是青梅竹马,两人住在同一条小街。吴家修八极拳,功夫刚猛;祁家不轻易显露,仅是皮毛就已让人赞叹Jing妙,谁也不知这一脉相传的无名武功长达千年,一招一式都是凝练的武学Jing华,练气心法更是古时rou身成圣的路子,当然更是没人知道,祁家还有一个名字叫“狴犴”。
就如李焱查到的消息那样,祁红伟和吴绣玉这一双清俊貌美少年儿女,以武会友渐生情愫,这不是什么意料之外。意外则是,祁红伟十八岁那年跟随父亲去解决一个事件,这一去就是五年多杳无音信。吴绣玉不愿意认定祁红伟死在外地了,哪怕说他已经娶了别人,也想等一句准话,但在当时那个通信不发达的年代,这一句准话都难得,空等谁也等不起。
当年她二十二岁,还是由于年代问题,她的婚事家里已催得急如洪水。
这个时候吴绣玉认识了李飞蒲,这是她人生中第二次比武从未占上风,对祁红伟是根本打不过,对李飞蒲,是根本打不着。
一年后,吴绣玉嫁给了李飞蒲,祁红伟也回来了。
李焱一边听一边捏着脑袋,他都猜着了,狗血电视剧都这么演,不……狗血电视剧都不这么演了。
“当时,我就觉得,我和绣玉我们俩没缘分,就做朋友吧,我也是实在想见见她嫁了什么样的人,就约了飞蒲一块吃饭,然后就说起了他们怎么相识……”回想起年轻岁月,故人犹在时,祁红伟嘴角不禁浮上一丝笑,“她从来没打着过飞蒲,话赶话的,就说让我试试,过了几招,我就看出他是燕子李三,这轻功,她打不着是肯定的。”
“那……那你打着他了吗?”李焱是真的好奇,他觉得祁红伟能打着,又有点希望他打不着。
“约定好的三十招内,我的确是没打着……”
李焱想起黄玉良曾经得了某“武学宗师”的指导,点明了破解燕归去身法的秘密,就顿时想明白这位正是祁红伟;可想当时祁红伟为了让新婚的吴绣玉自豪,所以假装也打不着。
“飞蒲是明白人,看出来了,”祁红伟轻松的神色又渐渐消沉下去,“后来熟了后,话也说开了,我也说知道他就是燕子。当时,我回北京其实是为了调查返祖禁咒的事情,那个时候有太多的半妖陷入疯魔,我父亲就觉得有问题,当时查到有关的,”祁红伟看了一眼不远处熟睡的黄玉良母子,“就有黄家的铜镜,我就托飞蒲帮我留意这么个东西。”
祁红伟的委托还未有结果,忽然一夜之间传来噩耗,与祁红伟父亲随行的友人带回了他的尸首。
祁红伟悲痛欲绝,在灵前发下重誓要查出真相。
小街里相熟的邻居前来吊唁,这其中当然也有吴绣玉。
本已掩盖、埋藏的感情,六年前那一句“等我回来”,就在祁红伟最脆弱的时刻再次冒出芽来。
等了,没回来。
不等了,回来了。
看着眼前人,个中酸涩简直将人淹没。
头脑发热的二人,想着只一次,就这一次,就算是弥补了那些年的空白,就算是对得起空等的日子。但错过的遗憾,实际上是怎么也补不回来的。
七年后,祁红伟终于报了父仇,再次返京的时候,李飞蒲主动找上,并将早前约定的铜镜碎片奉上,与之相随的,还有态度决绝的“再不相见”。
祁红伟怀着复杂的心情悄悄找到吴绣玉,原来是李飞蒲见到吴绣玉代为保存的祁父遗物,当中有祁红伟幼年照,与儿子李焱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已知道儿子并非亲生;吴绣玉也已对李飞蒲承认了一切。祁红伟这也才知道,七年前临行那一晚的情动脱轨,居然一次中标。
期间,吴绣玉的父母相继因病去世,李飞蒲没有因吴绣玉出轨有丝毫埋怨,反而细心照顾,并约定这件事永不再提,这让吴绣玉更加难以原谅自己。
再次相见之际,吴绣玉表明二人不能一错再错,以后当真不能再见;祁红伟当然同样愧疚心痛,但也下决心发誓不再回北京打扰二人,只是执意想要带走儿子。吴绣玉怎么可能答应,争吵之际李焱提前放学回家,并在争夺之中不小心将李焱摔落,被院中碎瓦刺破太阳xue而血流不止,祁红伟以正元金炁为之救治,并将最Jing纯一股渡给李焱护住他的心脉,而后便被吴绣玉赶走。
祁红伟未断绝心思,失了心般想哪怕当人贩子也要把儿子带走,在医院暗中观察发现李飞蒲待李焱视如己出,吴绣玉面对李飞蒲虽有愧色,但一家三口也算温馨。祁红伟心如刀绞,一连几日犹如飘荡的游魂,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意外的是李飞蒲再次主动找上。作为燕子家真传后人,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祁红伟这段时间的跟踪,但这一次,李飞蒲态度卑微至极。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