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眼熟,竟似三百年前樊典用来自刎的那把。
虞梓yin拱手道:“借剑一用。近几日承蒙关照,今日就此别过。若是你不小气,这剑就先送我吧。”说完拂袖而去,樊典一头雾水,抬步就想跟去,却被虞梓yin喝住,只能看那人面有薄怒地离开——恍惚间竟看见了当年那意气风发的虞九少爷影子。
虞梓yin凭着载玄宗令牌一路通行,到了梵星城接近乾坤袋落处的边缘,竟一跃而下,御起随手捞来的飞剑,径直向下,吓坏了周围一众修士——只是不见那本该落下的禁制攻击。
虞梓yin于半空再次绘制法阵,凝于剑尖,而后自己养起神来,不再控剑,任凭飞剑将他带走。
“是我急躁了……”落地时,虞梓yin几乎是被飞剑甩到地面,恰逢丹田旧伤未愈,引发剧痛,他站立不稳,端的要跪倒在地。所幸他几个趔趄,也算稳住了身形。然还未站稳,又听得一串笑声:“虞九少爷竟向我这小女子行如此大礼,真是愧不敢当。”
“姑娘还是别多心的好。”虞梓yin平了灵气,抬首望向那女子。
☆、第五章
那人与红染模样有九分肖像,却多了几分魅惑。顾盼生媚,言语常笑,衣衫半褪,肌肤微丰。身上几丝魔气,揉在娇躯;平生千种姿态,透出风sao。若让那登徒子看去,怕是早已醉倒美人乡。
“原来是如此美人,怎么不用这具身体去勾引樊典?”虞梓yin也笑了开,胸中如同燃起一把火,直勾勾地盯着那魔修……手中的乾坤袋。
想来樊典身边那红染只是一具身外化身,这魔修才是正主,否则不会连气息都有八分相似。倒也有趣,这身外化身的情感,也会影响本体?不过,管它什么化身真身,在虞梓yin眼中显然都比不上那看似普通却从不离身的乾坤袋。
那女子见虞梓yin一眼便看穿她的身份,心下愠怒,脸上却仍挂着笑:“虞九少爷莫不是在说笑?若是对他讲,魅魔朱女想要魅惑他,你猜樊典会是何反应?”
“哦,”虞梓yin了然道,“一剑劈了。”剑修多耿直暴躁,樊典虽重耿直,暴躁也是少不了的。
眼见朱女眼中已含了怒,虞梓yin又开口道:“姑娘,你我并不必如此兵刃相向。”
“此话怎讲?”
“你所念的,不过是樊典罢了;我所图的,不过是苟活罢了。一个是痴痴求情,一个是苦苦求生,恕我愚钝,还真看不出这两者有何矛盾之处。况我与樊典素有旧交,你若得了我的助力,就是仅凭着那具身外化身,樊典业已是瓮中之鳖,绝无逃脱之计。”虞梓yin说谎不打草稿,大有侃侃而谈之势,只是视线时不时还瞥向朱女手中的乾坤袋。
朱女见他有游说之势,心中顿生一计,假意轻蔑道:“我在他身旁如此之久,也未敢轻举妄动,你又有何能耐,使他爱上我?”
“凡人有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姑娘如何知晓我无令人倾心与你的法子?”虞梓yin唤她过来,密语几句,那朱女的面色便陡然一变,多了几分真喜悦。
“姑娘若是有诚意,我即刻带你去取。”虞梓yin蹬地后退几步,笑意盈盈地看着朱女,等她回应。
朱女一勾唇,将乾坤袋抛向虞梓yin,见他未有踌躇,伸手接下,便心中冷笑。
虞梓yin即便不看她的脸色,也知方才二人的交谈不过虚与委蛇,她如此痛快便归还乾坤袋,必定有些布置。然而那也无妨,别说一个魔修的布置,便是那乾坤袋上有万魔之宗的灭魂阵,虞梓yin也会毫不犹豫地接下。
——终归,那非普通的乾坤袋,而是仙帝通缉的魔头,引魔,的封印之处。
虞梓yin面不改色,掐了一个法诀,这才打开乾坤袋。一众飞虫扑面飞出,全为红褐色,芝麻大小,被虞梓yin的法诀一掀,已死了大半;待他再凝了灵气,那些小玩意儿早已四散奔逃,不知所踪。
虞梓yin更不放心,又用所剩无多的灵气将周围八方扫了一遍,然而一无所察,“姑娘好手段,这虫子怕不是寻常物吧。”
“哪里哪里,不过是些畜生都算不上的小东西罢了,”朱女掩唇笑道,目光落在虞梓yin手上,“倒是虞九少爷还拿着那乾坤袋呐,真真是不要命了。”最后几字,朱女一字一顿,虞梓yin哪还不明白她在乾坤袋上做了手脚?拿捏乾坤袋的手已被暗处利器划破,汩汩流出黑糊糊的毒血来,却无丝毫痛楚。方才虞梓yin注意全在那虫子,倒忘了这茬。饶是如此,虞梓yin也不曾松开那乾坤袋分毫。
“这我倒是不解了,”朱女见虞梓yin苦力支撑,却不肯放下乾坤袋,面上现出疑惑,“那袋子里又无甚好东西,就是稍微有用的,我也未曾留下,你还死抓着不放作甚?”
虞梓yin已无暇他顾,听见朱女言语也只瞟了她一眼,似怨怼,似不解。
朱女这毒不烈,绵绵长长,如一杯小酒,使人于无形中骨rou俱蚀,是以虞梓yin发现中毒后,还要费上一番功夫才能理顺这毒血是顺哪条经脉而上,如今已侵染何处。
内视一番,虞梓yin方觉此毒凶险,竟非虽血流而散